趙玄凌點頭,回握了她的手:“沒事的,只是看著可怕,並沒傷到底子。”
“將軍說了不算,我要看過了才行。”唐子嫣滿腹憂心,說什麼都要看見傷口。
趙玄凌拗不住她,只能說出了傷處,正是右肩。
也到了該換藥的時候,他索性讓唐子嫣幫忙。
唐子嫣小心翼翼地脫掉趙玄凌的上衣,解開了包紮傷處的白布,看到他的肩頭猙獰的傷口,一直蔓延到胸口。只要再往右一寸,很可能就會傷到心脈,可見這一刀究竟有多兇險!
她又忍不住紅了眼,一點點替趙玄凌抹上藥。
見唐子嫣傷心,他便不在意地笑道:“還是你來上藥合適些,娘子不知道底下的小子都是粗人,一個個動作別提多粗魯了,讓傷口裂開了兩回,氣得隨軍的太醫險些要用銀針戳得小子們滿頭包。元鎮倒是還可以,不過他事情也多。對了,他也提了品級,以後就不能叫江僕射,而是江將軍了。”
從四品的僕射到正四品的懷遠將軍,中間不過一年多,也是極為少見的。
“元鎮立了大功,只是不願意居功,這才只提了半級。”
趙玄凌正侃侃而談,忽然聽見唐子嫣低聲問道:“將軍,這傷口到底怎麼來的?”
他一怔,撇開臉不敢看唐子嫣的雙眼,低聲答道:“當時兩軍僵著,將士死傷慘重。突厥人是傾巢而出,想要來個魚死網破。若是繼續下去,定國就算贏了,也是雖勝尤敗,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所以我和皇上商議,擒賊先擒王,把突厥的首領拿下。對方群龍無首,再是彪悍,也是一盤散沙,逐個擊破便能減少傷亡。”
唐子嫣聽著,不由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所以將軍自動請纓,孤身涉險去殺突厥首領?”
趙玄凌就知道,以她的聰慧和對自己的瞭解,一下子就能猜出來,便慢吞吞地點頭了:“不錯,軍中武藝最高的,是我。對突厥最為熟悉的,是我。能夠單槍匹馬對付突厥首領的,也只有我。”
若非如此,只怕這次遠征,沒個三五年僵持著不可能這麼快能結束。
這對定國的消耗太大了,加上新帝登基不就,根基不算太穩固。即便宮中有太上太皇幫忙盯著,也不能夠離開三五年那麼久,只能中途班師回朝,這對軍隊計程車氣也有極大的影響。
休整一兩年再出發,突厥也緩過氣來,更是難對付,倒不如一鼓作氣勢如虎,將突厥首領斬於刀下,叫他們士氣大減。沒了首領的統籌,各個部落誰也不服誰,最後只能一敗塗地。
唐子嫣不知道該說趙玄凌太英勇,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了,還是說為了定國鞠躬盡瘁,才是他想要的,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兒,吁了口氣道:“幸好將軍沒事,不然我和兩個孩子怎麼辦?”
趙玄凌看著她,緩緩笑了,緊緊握住唐子嫣的手道:“我還想讓安兒和新兒再多些弟弟妹妹,哪裡捨得丟下娘子,獨自先離去?”
唐子嫣愣是被他逗得破涕為笑,無奈地道:“將軍記得就好,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他理所當然地點頭:“正是因為這裡有你們,我才想要儘快結束這場戰爭的。”
戰爭拖得久了,民不聊生,受苦的只會是大後方的百姓,也包括唐子嫣和孩子們。
趙玄凌不想如此,乾脆地速戰速決。這個建議,起初江元鎮也是極力反對,最後妥協後也打算由他去做這件事,被趙玄凌婉拒了。
江元鎮確實膽大心細,武藝也只在他之下。
但是比起對突厥的熟悉,卻不及趙玄凌。
趙玄凌也提醒他道:“府裡那兩個雙生子,你還沒來得及去見一見,更不能去冒險了。”
那個時候,江元鎮紅著眼險些就哭了出來,到底還是在外圍做了接應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