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李元龍已經到了園子裡,他大步走到李煥月和白澤待的亭子裡,同李煥月見了禮,眼睛就盯著坐在李煥月對面的白澤瞧。那模樣甚是古怪,惹得李煥月出手敲了他一下,沒好氣地問道:“你今天又是過來做什麼?我說你也是快成家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著調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得。”
李元龍在李煥月身邊坐下,聽李煥月提到他的婚事,面上閃過一抹煩躁,有些鬱悶地回話道:“姑姑,我不是說過這事兒不要再提了嗎。”
李煥月無奈地嘆了口氣,微微不滿地說道:“我就奇怪了。你到底不滿意馥兒哪裡,論長相,這全汴京也找不出一個比她更出挑的了。論家室,人家是國公府的嫡出小姐,真正的世家貴女,論人品,那也是一等一的,她在宮裡住的這些時日,與她相處過的人哪一個不是交口稱讚,這樣的好女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姑姑。我知道她很好,她是美若天仙。她是蕙質蘭心,她樣樣都好。可我就是不喜歡,你讓我怎麼辦,總不能逼我跟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吧。”李元龍臉上的神色更是煩躁,李煥月說的那些話,他回來的這段時間不知聽了多少,也是與李煥月親近,他才敢與她說實話。
“你都不跟人家相處,不去了解人家,怎麼能喜歡上呢,人都是要靠相處的,慢慢的就能產生感情了,我可是聽說,你在宮裡連話都不願意跟馥兒說,還常常躲著她,這樣怎麼行呢。”李煥月與李元龍諄諄勸解道。
“姑姑,咱們不說這些了,我今兒找你是為了別的事兒。”李元龍不想再聽李煥月的嘮叨,立馬轉移了話題。
“那你今兒找我是什麼事兒?”李煥月也知道李元龍性子扭,一時半會兒也說不通,只能暫且作罷,這般問道。
“我想跟姑姑你借個人。”李元龍咧嘴一笑道。
“什麼人?”李煥月沒想到李元龍竟是要跟她借人,面上神色更是疑惑。
“就是他!”李元龍指向坐在對面喝茶的白澤,看著李煥月說道。
李煥月和白澤都是愣了一下,李煥月立馬皺了眉頭,微微有些不悅地開口問道:“你要白先生做什麼?”
李元龍看到李煥月的臉色,立馬小心翼翼地回道:“姑姑,我有一個朋友,得了重病,一般的大夫都瞧不好,我知道白先生醫術高超,姑姑您的舊疾不都是他治好的嗎,所以想找他幫幫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李煥月卻顯然不想把人借給他,也沒有馬上拒絕,只是不緊不慢地問道:“你的哪個朋友啊,你不是才剛回汴京沒多久嗎,就交上朋友啦?還得了重病,你這是從哪兒認識的這種朋友啊?”
李元龍被李煥月問得有些啞然,這編謊話可不是他的強項,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索性便耍無賴地說道:“姑姑,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啊,反正就是我的朋友嗎,現在人家生死垂危,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您就幫幫我吧。”
見李元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煥月更覺得他是要去胡鬧,堅決拒絕道:“不行,你要是說不出來是去幫誰,我是不會同意你把人帶走的。”
李元龍本以為借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沒想到平日裡好說話的姑姑忽然變得這般強硬了,說不借就不借,頓時就著急了,想著柳素還在醫館裡等著自己,便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對著白澤說道:“白先生,你幫我勸勸姑姑嗎,我是去救人,是做好事,她怎麼就不答應呢!”
李煥月見李元龍換了目標,眼一瞪,就要發火,白澤卻是先開口了,“公主,既然是救人之事,那我確實不能不管,若是公主您不放心,便派個人跟著我們一同前去也可。”白澤自然知道李煥月為什麼不肯讓李元龍帶他離開,不過就是怕他跑了,就算自己答應了會留下來同她成親,她卻還是信不過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