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的事,沒有傷害自己的家人沒有傷害自己,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能為了莫鳳翩的一句話,千里迢迢趕來救自己,重情重意,自己又何必去問究竟是誰?
“啊~~~”一聲悽慘的嚎叫劃破夜空,遠遠傳開,水瀲灩一激靈,頓時從床上坐起,而適才還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湮寒,早已失去了蹤跡。
批衣站起身子,透過窗戶,各個房中的燈都慢慢亮了起來,人聲也逐漸匯聚,水瀲灩壯起膽子,開啟房門,看著人群奔走的方向也一路而去,依稀衝在最前面的,是楊家的二莊主楊雷年。
“二叔!”水瀲灩一衝進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和楊昕語撕心裂肺的哭聲。
破爛的衣衫捂在胸前,根本擋不住那點點透射出來的春光,兩條雪白的大腿在空氣中瑟瑟發抖,大腿上還有隱隱的血跡,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到處是青紫瘀痕,看見衝進門的楊雷年,小姑娘猛的撲進二叔的懷中,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地上,楊家莊主楊霽年楊老爺子,齜牙突目倒在血泊中,雪白的長髯上全是紅色的血跡,胸前的衣衫大開,一個血紅色的掌印印在胸口,掌緣還泛著青黑色。
即使再不喜歡那個耍心機的女子,看到如此慘狀,水瀲灩默默的解下身上的大氅蓋上楊昕語的身體,看著在她眾人的一番手忙腳亂中悠悠緩過氣。
“昕語,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對二叔說!”看著侄女在自己輸送的內力下漸漸甦醒,楊家二莊主急不可待的出聲詢問。
“我,我。。”才出口兩個字,已是泣不成聲,身邊的一干人乾著急,卻沒一個敢逼她的,只能讓她先哭個夠。
“楊老莊主怎麼樣?”各派掌門早就蹲在楊霽年的身旁,小心的探察著。
默默的搖了搖頭,湮寒縮回了放在楊霽年後心的手掌:“氣息已斷。”眾人一片唏噓,而楊昕語又一次昏死過去。
“這是不是‘赤血裂魂掌’?”一個聲音,讓所有人把視線都投注到了屍體的胸前。
“魔宮的‘赤血裂魂掌’?”湮寒皺著眉,望向場中的前輩們。
一個麻衣上打滿了補丁,鬍子拉茬,身上還抗著數個破爛麻袋的男子蹲下身子,仔細看了半晌後,“掌印通紅,周圍泛著青黑,與傳說中魔宮的‘赤血裂魂掌’中掌後的情況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似乎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低頭悶聲無言。
“封鎖山莊,不準任何人進出,賊人很可能還沒有出莊。”楊雷年一聲令出,立即有數人匆匆領命而去。
而這時候的楊昕語也終於算是慢慢忍下了悲痛欲絕,咬著牙說著事情的經過,“昨日,我早早便歇下了,夢中突然有人摸我的身子,我剛想叫,他便點了我的穴道,將我,將我。。。”又是一陣哭泣,下面的話自無需再說,眾人自然明白。
“就在那賊人將欲離去之時,爹爹敲我的門,賊人將門閂挑開,卻隱身在門口,等爹爹一進門,便是一掌劈去,將爹爹打的口吐鮮血,爹爹強挺著身子,與他糾纏,卻已是重傷之身,被他打的不斷吐血,倒地不起,他才從容遁去。”話音剛落,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楊老爺子,埋首在她二叔的懷中哭的悽慘悲切。
“好個魔宮餘虐,老夫不踏平你們,誓不為人!”楊二莊主一掌劈向身旁椅子的扶手,將一把雕花梨木大椅劈的粉碎,所有人也是群情憤慨,大聲叫嚷著殺上魔宮。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小心戒備,以防賊人第二次偷襲。”有些心力交瘁的楊雷年衝大家一拱手:“在下先行收殮亡兄遺體,各位自便。”
就在終人即將轉身離開時,他的一句低呼讓大夥再次停下了腳步,“咦,這是什麼?”順著他的眼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楊霽年緊握著的怪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