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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青樓裡看見女子和男子之間的闇昧,為了戲弄法海,她學著自己所見的那樣誘惑了對方。

這是成秋屏在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最用心也是最精緻的一幕。眉黛含春,眼底無暇,一身意韻,盡得風流,這樣一個女孩,誰能不愛呢?即使是清心寡慾的佛陀,靜守本心的法海。

最不該發生也最該發生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投射的影子,飛舞的紗帶,那些隱晦的畫面暗示著一切。

而當小青懵懵懂懂地意識到自己對那個和尚的想法,自然而然想要如白素貞與許仙在一起一樣和對方在一起時,卻被拒絕了。

無法接受自己恪守了多年的清規戒律居然因為她被打破的法海,逃避了。他拒絕和她相見,冷言冷語。

五百年苦修的青蛇精是不會理解其中的含義的,她只知道,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所以她憤怒又傷心,賭氣之下也不去找法海了。

接著,是天降暴雨,連綿不絕,洪水暴發。

白素貞懷孕了。任何一個母親在孕育自己下一代的時候,都是最脆弱的,她的功力,原本能輕易解決這件事,現在卻失去了足夠的力量。在實在無法再拖延之後,她最終和小青一起,試圖阻止這一次災難。

此時,法海正好也打算出手了。而見到白素貞和小青施法,他在迷茫於和小青之間關係而混亂的思緒中,竟然誤解她兩人是致使這次大雨的元兇,一怒之下,他攻擊了她們。

小青憤怒了,她以為法海是為了消除自己這個他心境上的破綻而想要殺死她,登時和法海鬥了起來。趁著這一點間隙,白素貞盡力施法以改變大雨的天氣,力竭之後竟化為原型,被許仙看了個正著。

法海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誤解,也知道一切恐怕都走向了最壞的方向。

小青懷著怒意帶走白素貞,護持她生下了腹中孩兒,幾個月後才帶著孩子回來。

她遇到了法海,但兩人相顧無言,她抱著孩子走遠,而他只一言不語,緊握手中念珠。

然後小青見到了許仙。

她曾經以為許仙會因為看見白素貞的原型而害怕或者憎惡,出乎她意料的是,對方半點不在意這件事,他只是不斷追問白素貞的下落,要去找她。

然而白素貞傷了元氣,短時間內無法再度出現在人間,小青能夠給許仙的回答,不過是:尋仙訪道,終有再見一日。放下孩子,飄然而去。

坐在位子上的羅婷聽見電影院裡有人哭泣的聲音,她自己也是熱淚盈眶。莫名的悵惘,為什麼會有那些誤解,為什麼會有身份差別,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螢幕上,畫面一轉,揹負一柄長劍,身上頗有仙氣,面容卻成熟得多的許仙,站在了金山寺前,他說他出外求仙緣,一去多年,此次回鄉,想要求見法海禪師。

小沙彌卻告訴許仙,法海禪師在數年之前,就出外雲遊去了,除卻僧袍度牒金缽和一方紙箋,什麼也沒帶走。

畫面回放,那時法海已下定決心遠行,在佛前佇立良久,回房之後,只在紙箋上寫下一行詩——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然後,將這紙箋珍重地疊好放入懷中,連行囊都不帶,就這樣走出寺門,消失在綠柳拱橋,豔荷鶯歌中。

背景音樂慢慢變大,畫面逐漸變暗,最終,演員表開始出現在螢幕上。

而電影院裡卻哭成一片。

成秋屏環視電影院一圈,發現包括在自己身邊的這群參與了電影的人也在流淚,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成功。事實上,在這個戲劇話劇都無法展現如電影這樣細膩微小的情感的時代,成秋屏所拍攝的電影,很容易就讓人感動並且流淚,而這也是她成功的基礎之一。

幾乎沒有人想離開座位,所有人都抹著眼淚,看著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