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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沈鴻雪調出那一道劍意,運於手中劍刃之上。度厄不是凡劍,哪怕是魔尊被刺中,也必定重傷。趁此機會加以封魔訣咒,足以一舉將魔尊再次封印。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劍意,澹臺曄的身形一滯,不敢置信地望著沈鴻雪手中的劍。

眼前雖是一把尋常仙劍,但沈步雲度厄劍精純的劍意,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心口湧來。

澹臺曄的心口一痛,彷彿被鈍器狠狠錘了一下。

……

「怎麼又受傷了?讓為師看看。好了好了包紮好不痛啦,乖。」

「是誰欺負了你?為師幫你揍回去。」

「你是我的徒兒,我自然信你。一定不是你的錯,是他們都錯了。」

……

澹臺曄一時怔忡。

下一刻,度厄一道劍意如天崩地裂,貫穿魔尊的心口,震碎魔心。

「師尊……」一道鮮血從唇角滑落,澹臺曄卻毫不在意。他抬手風輕雲淡地握住劍刃,不知疼痛一般拔出深深沒入胸口的劍,彷彿那一劍刺傷的並不是自己。

沈鴻雪不敢置信地望著澹臺曄。那帶著封魔咒的一劍,魔尊本應該身負重傷動彈不得……怎麼會?

澹臺曄隨手扔掉沈鴻雪的劍,上前一步,抬手扣住沈鴻雪的手腕。

方才那一劍耗盡沈鴻雪的靈力和精元,沈鴻雪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反抗。非但沒有掙開澹臺曄的桎梏,被澹臺曄往前一帶,反而向澹臺曄懷裡倒了下去。

澹臺曄抬手接住沈鴻雪,垂眸看著倒在懷中的人茫然震驚的眼神,竟然微微勾起唇,誇獎道:「真厲害,的確已經刺中本尊的魔心了。可惜本尊的心,百年前就碎了。」

沈鴻雪沒有聽到最後兩句,便暈死在了澹臺曄懷裡。

在場目睹的仙修們著急喊道:

「魔頭!放開鴻雪師弟!」

「放開他!」

魔尊手下兵將自然不給他們靠近魔尊的機會,用兵器將他們都攔截在了外圍。

澹臺曄此刻眼中唯有一人,無心再顧其他,俯身將沈鴻雪橫抱在懷裡,下令道:「收兵。」

第4章 師尊逃跑第4天

魔界無有日夜,唯一輪血色的月,萬年長掛在幽靛色的天上。

大越銘宮,三千宮殿巍峨。

繁複曲折的廊道上,數不清的魔僕手捧裝著血水的金盆、被染成血色的軟布,進進出出,來來往往,腳步匆忙。

一高一矮兩名女僕跟著其餘魔僕的腳步,捧著血淋淋的水盆走在過道上,互相小聲議論。

「這小仙修不是帝尊從正道抓回來的俘虜嗎?帝尊怎麼放在宮裡醫治啊?」矮個子女僕唇角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偷笑,湊近了旁邊的高個子女僕小聲道:「不知道模樣如何,那麼遠遠看著,好像還挺身嬌體軟的,帝尊是不是看上……」

「身嬌體軟?這身嬌體軟的小仙修,可是那位仙道第一劍沈步雲的關門弟子,聽說倒下去之前還捅了帝尊一劍。」高個子女僕不以為然,小聲回答,「帝尊派人醫治是為了讓他能早點醒來吧。」

「畢竟現在沈步雲不知下落,帝尊大人大仇未報,想必是要把這小仙修弄醒來嚴刑審問的。帝尊那些審訊的手段,等他醒來可有得受了……」

聽到「審問」二字,矮個子女僕嚇得縮起脖子。

他們帝尊自幼年即位,靠雷霆手段鎮壓無數敵對勢力。雖然從前每次回玄天劍宗都會扮一副乖巧幹淨少年模樣,但他在魔界那些慘絕人寰的手段,連她一個侍女都有所聽聞。

聽說那些被扔到魔宮煉獄裡審問的,連皮糙肉厚的魔族壯漢都是體無完膚哭著求饒,最後化為一攤血水。莫說那個小仙修雖遠遠的看不清面容,但身形看著就身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