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溫柔甜美的聲音繼續說道:「不過,帝尊臨走之前,讓我將一樣東西交給你。」
沈鴻雪彷彿墜落山崖之中,在半山腰抓住了一根樹枝,問道:「是什麼?」
以柔放下手中的水瓶,起身道:「和我來吧。」
沈鴻雪跟隨以柔回到二樓,走進一間客房,只見房中空空蕩蕩,唯有桌上放著一隻長長的匣子。
「因為東西貴重,我怕有所閃失,所以暫且放在匣子裡收起來了。」以柔一邊說,一邊將匣子開啟。
匣子一開,有光華盈盈如水,傾洩而出。
匣中靜靜躺著一把長劍,正是當日師伯交給自己的度厄。
看到度厄,沈鴻雪不禁想起被白衣人帶走的、昏迷不醒的師尊。
度厄師尊的本命佩劍,正是因為當初師伯將他交給自己,沈鴻雪徹底相信了師尊神魂受損昏迷不醒。但是師伯是否知道那個白衣人的存在?或者,與那白衣人是不是有什麼聯絡……?
澹臺曄昨夜心灰意冷不肯答應自己的任何請求,又將這把劍留給自己,是真的放棄一切了嗎?
就算他放棄了,沈鴻雪也不能放棄。即使師尊如今昏迷不醒,但在那個喪心病狂的白衣人手中一日,也不得安寧。
「帝尊說,沈仙師不在了,留著睹物思人也是無用。」以柔的話打斷了沈鴻雪的思緒,「既然您用得上,就將這把劍留給您。」
沈鴻雪將匣中的度厄拿起,沉聲道:「替我謝謝他。」
以柔問道:「還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帝尊的嗎?」
沈鴻雪鄭重地說道:「只要我還能活一日,該做的事就會去做。」
離開春風樓,沈鴻雪打聽了一路,發現春風樓離玄天劍宗並不算遠。
正午時分,沈鴻雪就獨自回到了玄天劍宗。
沈鴻雪不知道自己今日的精神怎麼忽然這麼好,簡直就像傳說中的迴光返照,走了這麼一路,半點都不覺得累。
看來剩下的日子也許不多了,不能再耽誤下去。要先找到師尊就得從關鍵之處入手。
沈鴻雪行至山門前,只見華先生帶著一群弟子守在門前。
華先生見了沈鴻雪,一如既往地深惡痛絕:「沈鴻雪,回來得正好。把他給本君押到聽風堂!」
華先生身旁的弟子走上前將沈鴻雪圍住:「師弟,請。」
沈鴻雪沒有說話,跟著到了聽風堂。
聽風堂中,沈鴻雪還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門中諸位堂主、前輩、陸師兄,各位師兄師姐,甚至連師伯,全都到齊了,按照次序坐於堂上。
但這也不奇怪,師尊閉關修煉的洞府被人衝破,師尊不見了。而衝破洞府打出山門的人,還是澹臺曄。這般大動靜,不驚動門中諸位長輩,才是不可能的。
沈鴻雪走到堂上,與諸位長輩見了禮。
「鴻雪,我們正在議論此事。」通堂主看著沈鴻雪道,「既然你回來了,我們想問一問你,昨日澹臺曄破開宗主閉關修煉之處,當時你是否在場,能否說一說當時的情況?」
沈鴻雪答道:「昨日澹臺曄破開洞府之前,師尊已經被不知身份之人挾持了,從他言行之中分析,弟子懷疑已經百年之久。澹臺曄趕來之後,那人挾持師尊逃走,現在不知去向。」
「這麼說來,當時你就在一旁?」通堂主問道,「宗主閉關修煉之處地處隱秘,澹臺曄費盡心機一直不曾找到。你如何解釋他昨日會突然破開洞府,而你正好同在一處?還有你所言之人,是何模樣,你又如何證明真有此人?」
「不知身份之人?」華先生冷笑道,「宗主明明是被你勾結澹臺曄一起劫持了吧?哪裡有什麼不知身份之人?本君早就說過沈鴻雪和魔頭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