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紅均微不可見地凝了一下眉頭,看向男人聲音淡淡的:「你不是管理著紅-袖章,忙嗎?」
紅袖章男人立刻點頭:「對對對,我管理著一對人呢,我要走了。」
紅袖章男人走了,圍觀的人一個個指指點點的,走的走散的散,有一個中年婦女遲疑了一會,她蹲下來,伸手去扶地上的男人:「章老師,你能起來不?」
被稱為章老師的年輕男人,扶著中年婦女的手費力的站起來。
站起來以後,他抬頭看向梁歡和季紅均,雙目沒有一點神采,整個人也死氣沉沉的:「謝謝」
男人說完,也不等季紅均好梁歡說話,直接鬆開了中年婦女扶著他的手,雙手垂放在身側,抬著腳一撅一拐的往前走。
中年婦女看著他的背,嘟囔:「天可憐見的呦,以前多風光的人呀,現在成了這樣。」
梁歡旁邊,季紅均握著她的手輕輕說:「走吧。」
「好。」梁歡回答了季紅均,隨後跟著他一起往前走,他們和章老師往一個方向走的。
梁歡和季紅均身體健康,兩個人走路比受傷的人快了不少,很快他們超過了章老師。從章老師身邊走過的時候,梁歡和季紅均都沒說話,陌生人,見過一面的人以後不會再有交集,不必多說話惹麻煩。
梁歡和季紅均走了五六分鐘,就到了季建設家。
站在門口輕輕敲門,敲了好一會,屋子裡才傳來季二嬸的聲音:「誰?」
「嬸子,是我和紅均。」梁歡站在外面脆聲回答。
聽到梁歡的話,季二嬸立刻拉開了房間門,站在門口左右看看,見沒有外人,她才說:「快進來。」
梁歡和季紅均一起進去,回頭看見季二嬸緊張地關上了門,她輕輕詢問:「嬸子,咋了,是發生啥事情了嗎?」
季二嬸讓梁歡和季紅均去桌子邊坐著,她嘆息說:「樓上的老章家,兒子不是大學老師嗎?從大學回來了,被劃分為壞-分子了,他們家天天被紅袖章鬥,那些紅袖章行動粗魯,進門就打打殺殺的,搞的整棟樓都不得安穩,現在整棟樓的人都人人自危,生怕紅袖章的人再來鬧事。」
聽季二嬸這麼一說,梁歡立刻想到了來的路上發生的事情,她把來的路上見到的事情敘說了一遍,說完以後還對著季二嬸說:「嬸子,我聽到有人叫那年輕人章老師,你說是不是你說的樓上的人啊?」
「照你說的很可能是,樓上老章家每次來鬧事領頭的都是個年輕男人,可能就是你說的今天打人的人。俺聽你建設哥說那領頭的紅袖章以前是老章家保姆的兒子,不知道老章家咋惹著他了,那人翻身成了紅袖章,天天要鬥老章家的人。」季二嬸說著,她對老章家發生的事情也很唏噓。
梁歡聽完,心裡有些感嘆。
季二叔在一邊坐著,他扭頭看向季紅均:「紅均,你今兒救人按理說是對的,但現在時局不同了,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能躲遠就多遠吧。」
季紅均從來都不是一個熱心的人,別人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是不相干的,今日多嘴也只是梁歡看了那人一眼。聽了季二叔的話,他直接回答:「嗯。」
季二叔點頭:「你心裡是有底的,我也就不多出說了。昨天健康把俺的話轉給你了吧?」
知道季二叔問的是啥,季紅均直接點頭:「說了。」
「說了就好,以後黑市的就不要去了,家裡需要啥,你和俺和你嬸子說,你建設哥和你嫂子是工人,他們會發票,家裡有需要就從這邊拿。黑市現在是不能碰了。」季二叔看向季紅均,沉聲說。
梁歡從季健康手裡把妞妞接過去,抱著妞妞逗她玩。聽著季二叔對季紅均說的話,她心裡有些微微疑惑。
二叔對紅均太好了,好的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