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握住梁歡的小手,季紅均輕輕開口:「我在的。」
他是男人,歡歡是他媳婦,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媳婦的事情他來解決,不能讓媳婦操心。
季紅均銳利的眼睛看向正在打人的男人,那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季紅均在看他,他扭頭看向季紅均,張嘴想罵人的時候,但是眼睛對上季紅均的眼睛,罵人的話沒罵出來,腦海里反倒出現很多他生病被醫生救治的畫面,其中有不少老醫生給他看病的畫面。
打人的動作停止了,那男人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樣。
另外三個人似乎也和打人的那男人差不多的狀態,他們這會都有些呆愣。
那些人不動了,季紅均握著梁歡的手到了老醫生面前,他伸出大手看向老醫生:「起來。」
季紅均的手是有些粗糙的,手上還有幹活的繭子,看著他的手,地上的老醫生緩緩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季紅均把 他拽了起來。
梁歡站在季紅均身邊,看向老醫生,靜默一會輕輕說:「其實鄉下比城裡的風氣淳樸一些。」
這時候的城裡太亂了,如果過不下去,下放去鄉下怎麼都比在這裡這麼天天被打強。
老醫生聽了梁歡的話,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的根就在這裡,祖祖輩輩都在這個小縣城生活的,兒子孫子都在這裡。」
去了鄉下,他的孩子咋辦,他們都沒幹過農活,去了鄉下咋生存?
「活下來最重要,今天謝謝你,我們先先走了。」
梁歡輕輕說著,握著季紅均的手往外走。
老醫生靠在了桌子上,腦海里想著梁歡說的話。活下來最重要。
這幾天,他看到了不少人被鬥,聽說城北的一個小學校長死了,被鬥死的。如果一直在城裡,他會不會也那樣?他自己死了倒是不怕,畢竟一把老骨頭了,但是他怕孩子們因為他受到牽連。
老醫生想著,似乎是想通了,看都沒看那四個紅袖章,他大步離開辦公室。
從醫院出來,梁歡和季紅均並沒有立刻回家。兩個人去供銷社買了不少東西,大多數都是日用品,醬油、鹽、醋,還有一些嬰兒用的毛巾,又扯了一些布。
家裡有糧食、空間裡也有菜,梁歡沒買菜和糧食,買了一些日常用品以後,她和季紅均回了村子裡。
紅旗大隊,梁歡和季紅均到村子裡的時候,正好上午下工了,村子裡上工的人都回家去做飯吃。
梁歡和季紅均走到村口,遇到不少下工回家的人。一個比較碎嘴的女人看向梁歡說:「紅均家的,你這是去醫院看病回來了?醫生咋說的,你得啥病了啊?不會是孩子不好了吧?」
梁歡不喜那人說的話,冷漠說:「咋說的,和你有啥關係?這天可是晌午了,你不回家做飯,今天你男人不打你了?」
季鐵棒的媳婦聽了梁歡的話撇撇嘴,沒再和梁歡搭話,小跑著回家。她男人打人,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打她,平時她男人下工就要吃飯,做飯做晚一些,她男人就打她。
季鐵柱媳婦走了,馬嬸子湊近梁歡,她真心實意詢問:「紅均家的,俺聽大隊長說你今天和紅均去醫院了,你咋了?還是孩子不舒服?」
馬嬸子這話問的中聽一些,不像季鐵棒媳婦上來就問她生啥病了,是不是孩子不好了。馬嬸子話中聽了,梁歡回答話的時候也不那麼沖人了,她輕輕回答:「我和孩子都好好的,二嬸說我肚子有些大,我和紅均去醫院看看,醫生說孩子很好,沒啥事。」
當著外人的面,梁歡沒說自己懷了兩個孩子的事情。
馬嬸子聽了梁歡的話笑著說:「沒啥事就好,這晌午了,你馬叔還在家等俺做飯,俺先回去了。」
馬嬸子說著往家裡走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