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0頁

說著,便走上前,一寸寸地奪走練鵲手裡的劍。

練鵲瞪了他一眼,橫劍於身前。

劍意迸發,數道煌煌劍影列於身側,環成閉合的圓,又以一種緩慢卻神秘的速度輪轉起來。

溫秉雖聽說過凝內力於體外的身法,可那畢竟是獨屬於武學宗師的技巧,百年也難出一個。即使天賦異稟如他也多年難窺其境。就更不要說凝成劍影了。

他面色一變,凝重非常。

閃身退開數步,沉聲道:「你的武功,到底練到了什麼地步?」

如果說以前的練鵲還在他能窺見的地方,如今的練鵲武學則更加深不可測。對溫秉來說,這數道劍影玄妙無比。不說別的,尋常人的內力都是蘊於體內,但凡外發便會消散殆盡。

一般的武林中人,都是將內力灌注在旁物上,或是借力造勢。內力這東西,總是公認的無形無體,又何來凝成實體一說呢?

然而此刻的練鵲身側的數道劍影光芒大作,迴環往復,似乎自成體系。

溫秉心知,自己在武道上是永遠趕不上自己這位師妹的了。

練鵲卻猜不到他心裡想得什麼。

這些日子溫秉一直跟看管犯人一樣看管這自己,她心中早就不耐。可這溫秉是千年的狐狸精修成人形,任她如何橫眉冷對,他卻自有一套說法,只做出含情脈脈的樣子,令她心中作嘔。

她是真的想不出,當日要好的師兄,為何偏偏要在男女之情上與她過不去。

至於這數道劍影,卻是她悟出的劍意化形,至於內力,她身體裡倒是有些,卻一星半點也不敢用。溫秉誤以為她是以內力化劍影,卻是高估她了。

平日裡運轉內功心法時,練鵲只覺整個人身輕如燕。如今卻是用劍意吊著人,還得握著劍才能好些。

她不傻,知道不能叫溫秉發現自己外強中乾,因而趕忙放出劍影來嚇他。

——劍意這東西玄之又玄,她第一次使出來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

現在看來,自詡眼界高闊、出身豪族的溫秉在見到這樣稀罕的東西時也會一樣覺得不知所措。

練鵲一面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一面冷漠道:「我與師兄有多年同門之誼,本該互相扶持。可你卻色/欲薰心,做出這檔子事來,當真令人不齒。」

溫秉卻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何不妥?」

「曲解我意、巧取豪奪,如何能稱得上是君子?」練鵲一聽,心中更恨。

她一回首,身側的一道劍影便盤飛著懸到了溫秉的脖頸之上。

「……」溫秉微微側開,離那劍影遠了些許,皺眉道,「大丈夫不拘小節。師妹受那等惡人蠱惑,我自然要為你撥開迷霧。」

他說的「惡人」,自然是指陸極。

若不是練鵲知道陸極的性子,恐怕也要信了他這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練鵲道:「侯爺戍守邊疆,於國於民,功在千秋,怎麼到你口中便成了惡人?」

「西陵侯陳兵西北,其實早有不臣之心。為的不過是有朝一日揮師南下,替他母親報仇罷了。」溫秉又道,「長公主當年驕奢淫逸、穢亂宮闈,其罪行罄竹難書。而今聖上仁德,他又攛掇先太子造反,令天家父子失和。又是罪加一等。」

他說到此節,唇角不僅翹了翹:「師妹向來不關心這些朝政,自然會被人哄騙。」

練鵲自覺說不過他,心裡對於他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

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知道他的人。你不必再說,否則我便不顧同門情誼,再斷你一臂。」

溫秉笑了笑:「方才師妹突然出手,我確實嚇了一跳。可細一想,師妹向來自信,都是能動手絕不動口。一定是將人打趴下了才肯講道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