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極喜歡她什麼呢?這樣的自己從來只知道與人逞兇鬥狠,遇到事也不愛多想,幹了便是。
男人會喜歡武功比自己強的女人嗎?
男人會喜歡不聰明也不賢惠的妻子嗎?
即使她現在美麗,將來也會因為內功特殊而一直美麗,可他會不會看膩呢?
練鵲想,到那時她便刺他一劍,之後恩怨再由天定。
陸極微微側眸,問:「怎麼了?可是陸某臉上有什麼?」
練鵲不防自己發呆被他看破,再一次罵了一次這不解風情的呆子。她面上卻笑盈盈地,伸手去摸他的臉:「嗯……這裡好像沾到了灰……」
素手觸及他冰涼麵頰的那一刻,練鵲卻突然覺得有些心悸。
她笑意不改,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甚至又在那臉上擰了一下,奇道:「侯爺這臉蛋似乎比先前滑嫩了些!」
陸極默默掙開她的手:「嗯。」
卻沒有否認。
練鵲更在意了:「這些日子咱們一直趕路,風裡雨裡奔波的,你怎麼就水靈了?」
「水靈」一次太過狎暱,陸極的反應也隨之變大。他張開嘴,像是要斥責什麼。可是他最終卻沒有說出口,語氣平平地說道:「男人怎麼會水靈。」
他冷冷淡淡的。
可是他像護著一朵嬌花一樣珍視著練鵲,竟連一句重話也不肯說。笨拙而單純的愛意讓練鵲覺得心裡暖暖的。
她抓過男人的手,直視著他寒星一樣的眸。她斂去笑容,認真說道:「你不想站隊是不是?」
她不等陸極再有反應,快速地說:「我猜中了對不對?」
陸極在她近乎逼迫的目光下只能點頭。
「我的寶貝侯爺,你想做什麼呢?」她語氣親暱,慢吞吞地問,「你不想站隊,還想給廢太子平冤昭雪。須知西北的軍隊是你最大的底牌,你這樣輕易地放棄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極突然笑了一聲。
快到練鵲都來不及多看兩眼。只聽得耳邊男人一聲輕笑。
練鵲覺得有些可惜,問:「你笑什麼?」
只聽男人緩緩說道:「我笑世人都覺得你沒甚心機,可你偏偏知我甚深。」
陸極總是這樣,他察覺不到練鵲的小心思、小情緒,卻總是能準確無誤地撥動她心裡藏得最深也最硬的那根弦。他撩撥得練鵲心神大亂。
她腦子裡,什麼「只願君心似我心」之流的酸詩都不知彈出來多少遍了。
她輕輕問:「怎、怎麼說呢?」
陸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問:「姑娘是真的想嫁給我嗎?」
練鵲正心潮起伏著,卻又被這狗男人一瓢冷水潑下來,氣笑了:「我的心思侯爺還不夠清楚麼?若不是想嫁給你,我這般費心地陪你同進同出卻是為何?」
不料陸極噎起人來卻是有一套:「從前在西陵時,姑娘便說過只想在我麾下當差,不涉半點風月。」
練鵲:陸極,我。
她氣呼呼地推開陸極走了。房門甫一開啟,練鵲便察覺到蹲在角落的氣息。
那些平時看著不苟言笑的精銳們,竟然一個又一個地疊在那裡,扒著牆聽他們兩人的談話呢。
練鵲唇角一勾,揉著手走近:「諸位小將軍好啊。」
精銳們連忙道:「姑娘好、姑娘好、好……」
然後最上面一個突然被一股大力拔起。練鵲徒手將這個高大的漢子橫著拎了起來。
這漢子懵了,目光呆滯完全不敢動彈。
練鵲不愛搽粉,好在自己平時愛乾淨,勤洗漱,身上有一股子好聞的香味。
漢子覺得這大約就是體香。
聞到了未來主母體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