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麻姑獻壽的茶盅放在了太夫人面前,低聲笑道:“,您不也說四夫人行事有分寸嗎?夫人不會不會輕重的。您就放心好了!”
太夫人長長地透了口氣,端起茶盅喝了。熱茶,臉色微松,“她這樣,以後外院的管事誰敢再親近謹哥兒…………”語氣微頓,又道,“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好好的孩子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教唆的不成個樣子了。”話雖然這麼說,眼底卻露出幾分無奈來。
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杜媽媽沒有做聲。
有小丫鬟隔著簾子稟道:……太夫人,葛巾求見!”
太夫人和杜媽媽一愣。
垂花門前哭爹喊孃的囂嚷聲傳遍了正院。丫鬟、婆子個個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竺香面色凜然地穿過正院青石甬路,定定地站在了垂花門滴水簷下。
她冷冷地望著被打得皮開肉綻的管事,小廝,高聲道:“夫人讓我來問你們。
外院的小廝闖進正屋,頂撞五少爺,挑唆六少爺玩爆竹,夫人可曾冤枉你們?”
不管是被打的人還是打人的,都對她突如其來的出現感到很是驚訝,愣愣地望著穿了華麗的玫瑰紅遍地金比甲的竺香,哭喊聲如被刀割了般的嘎然而止,天地間靜得彷彿能聽見吹過的聲音。
立刻有管辜回過神來辯道:“那天亂哄哄的,我們各有各的差事……”
竺香立刻打斷了那管事的話:“亂哄哄的?我們府裡辦事,從來分工明晰,何來亂哄哄的說法。莫非還有什麼事我們夫人不知道的?”
那管事未完之話就這樣凝在了嘴邊。
如果承認當時沒有個章程矛頭就會直指白總管。以白總管的身份地位,侯爺當然不會把他怎樣,可他們就難說了他們之所以這樣叫囂,就是希望白總管看在他們平日對白總管恭敬有加的份上能在侯爺、夫人面前說句好話。
立刻有管事瞪了那管事一眼,補救般地道:“姑娘,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當時實在是太忙了……”
竺香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說,神色淡然地道:“二少爺成親,府裡誰不忙得團團轉。怎麼就你們身邊當差的小廝闖進了正院,不見其他人身邊當差的小廝闖進了正院呢?夫人只是讓我來問諸位管事諸位這可哭天搶地的,可是覺得冤枉?”
管事們一時語塞。
竺香的目光就落在了打人的人身上:“夫人說了,凡是哭鬧不休的,都是領了板子也不知道錯在哪裡的。再加二十板!”
此言一出,眾人色變。
有管事忍不住道:“姑娘我們好歹是有頭有臉的管事……”
“有頭有臉?”竺香輕聲,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有頭有臉那也是主子賞的!沒有主了抬舉,不知道你的臉面在哪裡!”然後指了那說話的管事道:“再加二十板。”語氣中帶著居高臨下的漠然,讓的有的人都打了個寒顫。
打人的人忙低下頭應了聲“是”。
寬寬的木板帶著劃過空氣的破聲落下去,發出沉悶的“叭叭”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竺香轉身身姿筆直地進了廳堂這才感覺到背後有薄薄的汗。
十一娘盤坐在暖閣臨窗的大炕,正看著一旁的謹哥兒在畫小雞。聽到動靜,目光依舊停留在雪白的澄心紙上,並沒有抬頭。
“不叫囂了?”語氣不僅平淡而且還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
竺香躬身應喏。
謹哥兒聞言抬頭望著母親,大大的鳳眼裡閃爍著好奇:“娘要是他們還在那裡嚷嚷,是不是還要加板子?”
“是啊!”十一娘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不要急著做決定,可如果做了決定,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要堅持下去。”然後指了他的畫,“就像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