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有些勉強,難道是進宮的事不順利?
她的心又緊繃了起來。
待徐令宜用完了膳,輕聲道:“龔東寧的事,皇上怎麼說了?”
徐令宜神色一頓。
十一娘已道:“我雖然會擔心,可侯爺向來一言九鼎,你告訴我了,也免得我從別處聽到些蜚短流長的,更惶恐。”
這是將他的軍呢?
徐令宜無奈地笑,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
“皇上留下了山東都司的登州衛、寧海衛、濟南衛、平山衛的一萬兵力給歐陽鳴,其他的兵力全歸龔東寧指揮。”十一娘愣然,很快明白過來:“皇上是想讓歐陽鳴戴罪立功?”
“四十萬大軍,折損三分之二。”徐令宜沉聲道,“歐陽鳴只有立軍功,才有可能免除死罪。”
皇上這樣護著,還只是“可能”而已……十一娘心裡悶悶的,突然想到了範維綱:“那範大人?”
徐令宜目光一黯,半晌才道:“他要是與宣同共存亡,還可以既往不咎,現在……”苦笑著搖了搖頭。
十一娘聽著心中一動:“侯爺,難道知道範維綱的下落?”
徐令宜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他自殺身亡了!”
十一娘倒吸了口冷氣,過了好一會才狐疑道:“怎麼沒有聽到訊息?”
徐令宜的聲音更低了:“他有親隨來見我,讓我幫他向皇上求情,希望能責不及家人。”
十一娘不禁悵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是先帝那會,說不定他也有機會領兵一萬,有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徐令宜也有些感慨:“所以我有時候想,要麼老老實實地呆在一旁,別介入廟堂之爭;要麼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經歷數朝不倒。”
十一娘看著他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不由抿了嘴笑:“那侯爺歷經幾朝了呢?”
“三朝!”徐令宜見她難得好心情,逗了她開心。語氣顯得有些張揚,“從建武到永和到熙寧,我也算是三朝元老了。”
十一娘望著他烏黑的頭髮,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令宜趁機拉了她:“起來,你吃點東西和我去給娘問安去!”
“嗯!”十一娘應喏,順勢趴在了他的肩頭笑。
身子軟若無骨般,整個人都柔和下來,不同於往日的漠然。
徐令宜笑著親了親她的面頰,把她橫抱到了臨窗的大炕上,幫她穿鞋。
這還是第一次。
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來!”
徐令宜只是笑望著她:“蹬腳!”
外面有小丫鬟的腳步聲:“侯爺,夫人,晚膳來了!”
十一娘忙穿了鞋,斜睨了徐令宜一眼。
徐令宜在一旁笑。
屋裡的氣氛變得溫馨起來。
丫鬟、媳婦子和婆子們都齊齊鬆了口氣。
冷香更是報了琥珀:“夫人和侯爺和好了!”
琥珀冷了臉:“夫人和侯爺什麼時候置氣了?夫人不適是擔心六少爺罷了。不可胡說八道。”
冷香忙低了頭:“奴婢知錯。再也不敢了!”
琥珀滿意地“嗯”了一聲,眼睛卻朝著正屋望去,就見十一娘穿了件湖綠色的陵衫,鵝黃色的焦布比甲,耳朵上垂著赤金鑲紅寶石的耳墜,輕聲說笑著和徐令宜並肩走了出來。
十一娘也有日子沒心情收拾打扮了,看樣子,雨過天晴了!
琥珀不覺嘴角綻開了笑容。
太夫人看見十一娘也很高興:“臉色好多了!”
十一娘笑著幫太夫人續了杯茶。
“身子骨好了就好!”太夫人沒有喝茶,卻撿了水晶盤裡的櫻桃吃,“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