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政虎不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只是這次比較特別一點,直江津港內吉良義時早已等候多時,就像多年前自己為吉良義時接風一樣,這次吉良義時帶著春日山城的譜代眾臣,站在直江津港等待著他凱旋歸來。
吉良義時高興的迎過來說道:“歡迎歸來!並祝賀兄長在出羽取得勝利!”
上杉政虎沒料到他會過來,驚喜道:“主上……”
“這裡海風太大,請兄長帶著將士們隨我一道回山吧!餘在那裡設下慶功宴款待各位武士們!”吉良義時著人牽來上杉政虎的放生月毛,兩人並轡而行緩緩走向春日山城,在路上上杉政虎就講起這次出陣的詳情。
這次出羽之陣真可謂富有戲劇性。當上杉政虎帶著一萬五千大軍越過崇山峻嶺進入莊內的時候。大寶寺義增真的被嚇壞了。他萬萬沒有料到一封求援信就搬來一萬五千大軍來助陣,心裡還想著他這個外甥是不是面子太大了點。
戰戰兢兢的前去迎接大軍,結果發現自己的好外甥本莊繁長只是其中一員大將,總大將竟然是越後之龍上杉政虎,再仔細打量衣甲簇新整齊的一萬五千虎賁,他總算明白這次可真請來一尊大神,所謂情深容易,這尊大神請進來想送走是沒那麼容易的。
這邊大寶寺義增還在琢磨送神的時候。清水肥前守義高就帶著自家的一千軍勢殺到羽黑山叫陣,在他身後聚集著最上川中游的兩千國人軍,作為最上家最靠近莊內的一大勢力,他的任務就是適當的時候過來噁心一下大寶寺氏,今日最上家決定攻打大寶寺氏,清水氏自然而然的擔當起先鋒的職責。
“舅父大人!您說的敵人就是這群烏合之眾嗎?這也太簡單了吧?”本莊繁長咧開嘴巴高聲嘲諷道:“看他們連隊形都排不齊,還是各家郎黨百十個人聚成幾十個國人眾,這種水平信濃國幾年前就不用了,我看他們連信濃的國人都不如,這種軍勢簡直不堪一擊呀!”
本莊繁長的嘲諷讓大寶寺義增的面子有些過不去。咳嗽一聲解釋道:“這只是最上出羽守殿的先鋒軍,後面還有六千大軍整裝待發。以我羽黑山的力量至多隻能募集兩千軍勢,被逼無奈之下才想到向鎮府公求援,卻未曾想鎮府公對在下如此重視,實在讓我義增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大寶寺義增的演出聲情並茂,說著眼睛擠了半天還真掉下幾滴淚水,可能是想到他死去的老孃才好不容易掉點淚花,無奈的是越後的武士根本不信他那一套,就連自己的好外甥都帶著看戲的眼神望著他,自己演的再好無奈觀眾不配合,連個臺階都不給實在讓人難看,表演一會兒實在無趣就停下來不演了。
上杉政虎對最上家所謂的六千大軍不以為然,微微一笑便說道:“大寶寺殿不必緊張,我等奉主上之命而來解救大寶寺殿,主上大大誇獎大寶寺殿的對幕府,對我鎮守府的忠誠謹慎之心,以後我等就是同殿為臣的同僚了……既然效忠我上総足利家那便不能讓他國領主欺辱,我等一萬五千大軍此來正是為了消除出羽最上氏對莊內的屢次襲擾。”
“同殿為臣……難不成他們真把我當作那越後的家臣不成?這可不行!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們怎麼能當真呢!”大寶寺義增一下慌了神,不停的用眼神瞟向譜代家老土佐林禪棟,那意思好像在說你趕快來救我啊。
土佐林禪棟當然很清楚這樣會讓大寶寺氏十分為難,可人家一萬五千大軍擺在你面前,我們還能說一個不字嗎?就他們家那小身板敢說一個不字,大概這出羽國的一切就要和大寶寺氏說再見了,搞不好大家得去地下再團聚。
阿保能形見勢不妙,就假意咳嗽一聲道:“我等遠國寡民不懂禮數請彈正殿不要怪罪,我的意思是不知彈正殿打算如何消除他們對莊內的襲擾呢!”
上杉政虎心中暗笑果然還是上鉤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