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這樣做,你會來見我嗎?”
她被他軟禁在自己的寢宮內,身邊全都是他的人,她的一舉一動全都有人報告給他,所以為了讓他主動來見她,她才找來了寒寂凡他們。
“你現在見到了。我走了。”說罷,轉身就走。
“等等。”眼明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迫使他留下。
她雙掌的冰涼令他一駭,反手握著她的手,他厲聲問:“你的手怎麼那麼冷?那些奴才沒有照顧好你嗎?”該死的,他要把他們全都宰了。
他語氣中的怒意讓她微微困惑。
他怎麼了?為什麼那麼生氣?她做錯了什麼嗎?
他也很驚愕與自己的怒氣,但他掩飾得很好。皺眉看著她單薄的衣衫,想也沒想,解下身上的貂皮錦袍,粗魯地扔到她身上。
“披著。”
依言穿好,君夏捉緊屬於他的外袍,鼻間縈繞的是他的味道,雖然不解他為何如此,她仍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喜悅的微笑。
她的笑容莫名地刺疼了他,別開眼,他沉聲問:“你到底有什麼事啊?”語氣中的不耐是為了掩飾那不知名的情感。
“月,陪我吃頓飯,然後再和我去一個地方好嗎?”再次捉住他的手,她乞求著,眼底的希冀令人不忍拒絕。
看著她,他想著她是否想趁機反制他。
“月,請你相信我,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和你相處一段時間罷了。”他的沉默刺傷了她。
她的月啊,他什麼時候才會明白到,即使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她也捨不得傷害他。
“好吧!”終於,他點了點頭。
他的回答令她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感謝的笑容。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到,原來愛可以讓人變得如此的卑微。
這個認知令他有了想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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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靜的一頓午餐。
沒有什麼特別的交談,偶爾響起的詢問聲令人有中平和的寧靜感,彷彿時光又回到了從前一樣。
君夏一直含笑地吃著飯,不時為他夾一下菜,看著他吃下後笑容又多了一分。
溫馨而又簡單的幸福,如果可以,真希望幸福可以停留在這一刻。
但是時間總是要過去的,無論你的心情如何變化,它始終按照自己的速度前進著,永遠不會為什麼人而停下。
當宮人收拾好碗筷後,兩人陷入了靜默。
“你……到底要去哪裡?”終是寒寂月忍不住先開口。
君夏站起來,向他伸出手,巧笑倩兮地說:“月,跟我來吧!”
看著那隻白皙的小手,在看看她,他緩緩伸出手,握著。
看著比她大出很多的修長的手,緩緩地動著手指,然後,和他十指緊扣。
很幸福。
幸福得在心裡響起了一句話,一句她對他說過很多次的話,一句這世間在幸福的話。
然而,這話在此時的他們身上又是多麼的不合時宜。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君夏快要掉下眼淚來了。
馬上轉身,牽著他,她語調輕快地說:“月,我們走吧!”
最後一天了,一定不可以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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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君夏的要求,寒寂月屏退了左右,任她帶著他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門,一間又一間的房子,沒有抱怨,沒有詢問,沒有厭煩,沒有不耐,只是靜靜地跟著她,彷彿可以走一輩子。
可是,還是要停下來。
“冷香院?”抬頭看向門上的牌匾,那娟秀的字型很明顯是出自旁邊人之手。
“月,先閉上眼睛好嗎?”抬頭看著他,她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