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臘月裡,該準備的事宜已然開始陸續進行,當然了,四貝勒府上的宅鬥仍然激烈,徽音這邊自然免不了被算計,可是小打小鬧的那些個伎倆,她根本不屑陪這群無聊的女人玩,至於顏顏,谷嬤嬤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奶嬤嬤,好幾次在顏顏周圍發現了些不會立刻起效的東西,一直分出一縷靈識在女兒身上的徽音,得知這些後才真的信了谷嬤嬤那日說的話。
今年賜下來的臘八粥,徽音同樣賞了下人,她喝的是詩情煮的臘八粥。所有人一到年底彷彿都很忙,只有徽音一個人悠悠閒閒照舊過著日子,喂喂黑帝,哄哄女兒,練練字,實在是舒服得讓人嫉妒,倒是她身邊的人,全部忙得暈頭轉向。
由於年宴將至,詩韻準備著自家主子即將要用的衣服首飾;詩情日日為了一干人等的飲食絞盡腦汁;詩語為保護大小兩位主子仔細排查著院子內外,還要配合詩情檢查入口的飲食是否有害;詩涵就更慘了,年底時各處莊子全部都要算總賬,雖說外面有詩言、詩才看著,可是怎麼也得把情況報給主子知曉,所以跑腿傳遞訊息的任務,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除了四個丫頭,便是莫璃也輕鬆不到哪兒去,由於不放心四夫人派給顏顏的兩個丫頭,她必須和谷嬤嬤一同照顧不到兩個月的顏顏,好在面對的是她的乾女兒,否則絕對撂挑子不幹了!
臘月十八,這天太陽很好,瞧著竟不像寒冬臘月了。徽音端著特製的烤肉去後院喂黑帝了,自到大清後,黑帝的食物一直是她親自準備的,不僅用了一定比例的調料,還用了須彌境含有靈氣的河水,旨在杜絕有人將主意打到黑帝身上。動物不像人,會防著那些曲折心思,而且,對於徽音來說,黑帝雖然只是個寵物,卻是從現代跟了過來,那種親近感,即使是如今知己一樣的莫璃也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黑帝已經有三歲多了,算是成年了,由於飼養得好,平日喂的又是含有靈氣的水和食物,所以看起來既聰穎又健壯,不過性格嘛……還是沒怎麼變,一見到主人就撒嬌耍賴,它已經基本適應了被關在一方院子裡的生活,不過每天餵食時,徽音還是看得出這傢伙一直沒忘了在須彌境撒歡的日子,總渴望著能進入須彌境。
吃完美味的烤肉,黑漆漆的猛獸耷拉著腦袋,嗚嗚地發出低低的叫聲,一雙耳朵靈活的豎起來,注意著主人的動靜。徽音好笑地看著眼前趴伏前爪、賣乖裝可憐的黑帝,伸手寵愛地揉揉它的大腦袋:“行了吧你,養你這麼大,我還不知道個你?黑帝,你都長大了,哪能一直孩子氣的耍寶?明年就該尋個媳婦了,你要是有想法,可要乘早說,免得我亂點鴛鴦譜啊!”
本來安靜的黑帝突然起身,護衛性地擋住徽音,衝著通往後院的小路開始齜牙咧嘴,嗓子裡還發出威脅性地警告聲,片刻後,一道清瘦的人影出現在鋪好的鵝卵石小路上,身後還跟了個抱著東西的太監。
“沒想到,爺的側夫人竟有如此閒情雅緻。”來人正是胤禛,他看著和未重生前的四阿哥沒什麼不同,周身的氣質清冽淡然,表情也是肅然偏冷的,可偏偏就有一種內斂的氣勢,似雍容華貴,又似悠然自信,某個瞬間還能發現一抹骨子裡透出的驕傲,若是敏銳些的人,定會生出莫名的懼意,只因為如今的胤禛,實在是讓人不敢輕易冒犯。
徽音眯了眯眼,制止了黑帝仍舊戒備的反應,輕輕拍拍它後上前兩步請了安:“奴婢給四阿哥請安,四阿哥吉祥。”
“起,”胤禛唇角輕勾,這個女子在有人在場時都是自稱“奴婢”,喚他時也叫“四阿哥”,從來不叫“爺”,可是一旦獨處那就變成“你和我”了,他知道,若不是清楚他了解2000年的體制和情況,這女子絕不會輕易表露出真實的性情,照樣會以先前那樣和他們這些“古人”相處,明明口稱“奴婢”下著跪,但骨子裡的傲氣從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