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村一個村裡的人基本都是沾親帶故的,像正在收水稻的六十歲的老漢,其實是陳淑芳的老公劉建軍的父親,也就是她公公的親弟弟劉國立,那埋頭割水稻的幾個男女,都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兒子、兒媳,再說她哥陳愛國的家也是走個三分鐘就到,有個事吼一聲就能聽見。
“嘿嘿,那敢情好,到時候我們也收的都差不多了,你缺人的話喊一聲,我叫劉明他們來幫你。”劉國立哈哈大笑。其實他也只是這麼一說,陳淑芳家的田不多,就兩塊半,合起來也就一畝多點,他哥哥、他哥的兒子劉建軍、劉建華一家人,再加上陳淑芳哥陳愛國一家人,不到一天就能把那點水稻收拾了。
“好呢。倒時候人不夠一定請你。”陳淑芳也知道他說的是客氣話,不過不管怎麼樣,她也得這麼回話,就算她心底有些不見待劉國立一家人。
“淑芳呢,劉鑫的學費交了嗎?”劉國立的老伴張婆婆從田裡起身,走到田坎上從水壺裡倒了一杯白開水,“聽說今天劉鑫回來了,不是昨天就走了的嘛,是不是回來要學費的啊!”說這話的張婆婆笑眯了眼的眼中沒有農村人特有的純樸,而是裝滿了濃濃的二十一世紀的八卦之魂,並且裡面還有很多的惡意。本來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好人家,現在破敗到孩子上學的錢都給不起的地步了,這可是村裡的婆娘們閒時的磕牙話題啊。
“淑芳啊,我聽說劉鑫高一的學費都漲到五百多了,你家實在沒有,就吱一聲啊,我們家就只有二個上幼兒園的小崽子,花不了多少錢。”劉國立的口裡很有一股得意勁。
“是啊,淑芳!都是一個村裡的,還是親戚呢,有困難就說啊!”劉國立的兒子、兒媳也起鬨道。
“謝謝了,不過孩子的學費錢開學就交清了。”陳淑芳一邊咬著牙齒,一邊微笑著說。她怎麼的也不能讓這些小人看輕了她們一家人,就算是她一個人,她也要頂起這個家。
“哦!”劉國立一家二代人不無失落的嘆氣。
“淑芳啊,我最近幾天怎麼沒看到建軍的小三輪啊,前個趕集日,我買了很多東西,準備趕車回來,本想照顧照顧你們的生意,可是在街上找了遍都沒見到他的身影啊,我還聽說他已經快十天都跑車了,是不是去打牌去了啊!”張婆婆又說:“你說這可怎麼得了啊,別人打牌都是閒的沒事才去,他卻把打牌當成了工作啊。我說淑芳啊,你是他媳婦,怎麼也得管管他啊!”說完,她的兒子、兒媳就笑了起來。
陳淑芳聽著她的奚落聲,心裡一股氣不打出來,但又找不到話反駁,於是氣得是面紅耳赤,張開嘴卻不知道怎麼說,真正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跳腳。
劉曉蘭揹著書包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村裡她最討厭的就是她么公這一家人,把別人家的事,不但到處宣揚,而且恨不得人家過的更差,最好是飯都吃不起最好。她就想不通,人心怎麼就這麼壞能,她們家破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么婆,今天我們老師教了我一個詞語,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張婆婆皺著眉看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劉曉蘭。
“曉蘭,放學了啊!”陳淑芳也奇怪女兒怎麼突然就站在旁邊。她竟然沒注意到。
“么婆,這個詞語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家現在生活過的不好,那是因為前年我們的生活是村裡最好的,不過,很快我們家的生活就會變好了,變得比以前過好了。么婆真是閒得這麼空的話,不如找點事情來做,別一勁的打聽別人家的私事。”劉曉蘭也沒理么婆一家人變得難看的臉色,對待那一家喜歡看人家笑話,缺心眼的人,她都不想跟她說話,晦氣,她拉著陳淑芳的手往家裡走去,“媽,我們回家。”
“曉蘭……”陳淑芳有些傻眼的看著說出這一翻‘非常大人’的話的劉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