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悄然離去。世子妃拿著手絹一心為司輒毅擦著受傷的額頭,假意忙碌的避開二王爺和二王妃的紛爭。今日破例被允許出門的三少夫人撇撇嘴,未防再多嘴惹禍愣是沒出聲。司輒善巴望著看了一眼閉眼不說話的司輒毅,忍了忍坐在一旁猛灌茶水。
另一邊,跟在莫綺琉身後出了大廳的侯爺亦是怒火直燒。若不是為了小離,他決計不會踏入二王府半步。單是今日小小一角,他就可以想象這些年小離在二王府過的是何種被排擠的日子。當年竟然一手遮天的要下小離,為何此後這般對小離?二王爺,抑或二王妃,沒一個好東西!
“侯爺請止步。”莫綺琉淡漠的聲音忽地響起,打斷了侯爺的思緒。
“小公子夫人,小公子他…”多年如陌生人般的生疏,引得侯爺完全不知該從何關心起。。
“嗯。夫君在王府一直過著這種日子。”不管是她嫁進王府之後,還是皇奶奶口中的幼年生活,莫綺琉能感覺到的唯獨是司輒離與這王府的格格不入,及完全卒不及防被人提及的尷尬身世。以前因為不知情,被人戳中傷口只能默默忍著、艱難熬著。哪怕是憑著自身能力打贏勝仗贏得將軍稱號,仍是蓋不掉不被皇家所容的那份疏離。親身體會過身為外人的淒涼和無助,所以她才會此般不甘心,勢必要為司輒離討回該有的待遇。無關權勢富貴,只在紓解心結。
侯爺的嘴角泛起無奈的苦笑:“都怪侯府當年無力護住小離。”
“是無力還是不願,侯府眾人心知肚明。”莫綺琉的神情冷了下來,低聲道,“時隔多年才選擇站出來力挺夫君,不管侯府存著何種心思,都請盡心盡力。”
想也知道如今的解釋在司輒離眼中不過是開脫的藉口,侯爺鄭重的點點頭:“小公子夫人放心。在小公子生辰之前,此事定能圓滿解決。”
生辰?靈光一閃,存在莫綺琉心中已久的疑惑終於解開。司輒離生於六月,清妃娘娘也是在六月過世。再過一月便是清妃娘娘的忌日了,怪不得二王爺會忽然觸景生情,而侯府也突然開始行動。原來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似乎早就被人忽視的清妃娘娘。
見莫綺琉不再說話,侯爺徑直走進院子,來到司輒離所在的屋子:“小離…小公子。”
“侯爺有話不妨直說。”幾日下來,司輒離對那些所謂的過往已經不再有任何遲疑,全盤接受便是。
醞釀了一下情緒,侯爺力求冷靜的說道:“當年的事,想必小公子已十分清楚。皇家的事本侯沒有資格質疑,只是仍然忍不住想要解釋一下。本侯的母親,也就是侯府老夫人確實有進宮去見你娘最後一面,也確實並未為小公子求下恩賜。但是,這並不表示侯府就此放棄了小公子。母親回到侯府以後,父親極是惱怒,想要再度進宮卻礙於時辰太晚不得不延遲。待第二日進宮面聖之時,你娘已經煙消玉殞。而小公子王府嫡子的身份,也已定了下來。至於小公子五歲那年唯一一次的踏進侯府,因為曾經有所約定,侯府不敢違背,只得故作全然不知,冷漠相對。”
司輒離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言阻止,亦未發表任何意見。事情真真正正的攤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苦衷,有自己的情非得已,一切似乎就在一刻間變得一點也不重要。有何好爭?有何好求?不過是維護各自的尊嚴、各自的顏面罷了。
“侯府這是想要將所有的過錯推到皇家身上?”隨後趕來的二王爺不禁聽得怒起,諷刺道。
“本侯並未有任何推脫之意。當年確實是母親不對在先,竟私下給清妹灌藥,又趁其昏迷將其送進了宮。這是侯府欠清妹的。不過究其原因,侯府並不虧欠皇家。”一開始便是皇家的亂點鴛鴦譜才導致了後來的種種。因為二王爺的奉旨娶親,以淚洗面的清妹推遲了親事,惹來了進宮為妃的事端。誰能想到時隔三年,兩人會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