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清微微蹙起眉,這種突然失去掌控的感覺並不太好。
夏枝回到金河翠苑的時候,徐曉曉正苦著一張臉坐在行李箱上,看到夏枝,直接撲了上去抱住她,「枝枝,我爸要把我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夏枝:?
徐曉曉一邊跟著她進門,一邊控訴她爹老徐的惡行。老徐給她物色了一個聯姻物件,是南市喬家的老二,小的時候她去喬家玩,都要喊對方一聲「二叔」。
徐曉曉嫌棄對方年紀大,不願意,結果直接被他爹卷著鋪蓋扔出了家門,還是分文沒有的那種。
廚房裡熱氣騰騰,夏枝和著鍋裡的麵條,「他今年多大了?五十八?」
徐曉曉:「三十七。」
夏枝:「……」
「三十七就糟老頭子了?」
「他可是我叔叔輩的人物,可不就是老頭子。再說,三十七也整整比我大了十四歲,三年一個代溝,我和他之間怕是隔著一個馬裡亞納海溝。」徐曉曉倚著廚房門框,不停逼逼。
「……」夏枝關掉燃氣,從櫥櫃裡拿出碗,「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徐曉曉:「涼拌。」
這位大小姐應該真的是餓了一天肚子,一碗清湯寡水的面硬是被她吸溜的嗤嗤響。看著徐曉曉碗裡的面,夏枝想起了今晚和季言清吃的那碗牛肉麵。
「枝枝?」徐曉曉擦著嘴巴,第二遍叫她名字。
夏枝回神,「什麼?」
「你怎麼了?發什麼呆?」
「我老闆認出我來了。」
「?」
徐曉曉一怔,「他想讓你負責?」
夏枝耷拉著眉眼,「他怕是想我滾蛋。」
想起剛才那個場面,夏枝閉了閉眼,真是丟死人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徐曉曉咬著筷子問。
夏枝木著臉:「涼拌。」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雖說追人這事兒說出來也沒什麼丟人的,何況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也該釋懷了,可問題偏偏就出現在她和季言清如今微妙的關係上。
他是她老闆,她是他秘書,這種上下級關係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夏枝:你看,你多糟糕。
當初追了人三年沒有結果,現在還得仰人鼻息,靠著人家給你發工資才能苟活。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之一,莫過於再遇初戀,他比原來更牛逼了。
夏枝越想越喪。
臨睡前,辭職兩個字再度跳進夏枝腦中,與其這麼憋屈,不如撂挑子走人吧。
似乎怕她真的跑路,手機螢幕亮起,又是房東阿姨的催租資訊:【小夏啊,下個季度的房租記得十號之前要交哦】
夏枝:「……」
理想很豐滿,現實也太特麼骨幹了。夏枝扣下手機,翻了個身,閉眼睡覺。
整個週末,她和徐曉曉兩個人都宅在家裡面,徐曉曉是窮,沒錢出去浪,夏枝是喪,季度房租讓她總有種「錢包即將被掏空」的感覺。
歸根結底,也還是窮。
期間,陳女士給夏枝打過一個電話,問她和曹方勇聊得怎麼樣,有沒有繼續發展的可能。
夏枝一個白眼翻過去,義正言辭的告訴陳女士,自己就算要找男朋友,也絕對不會在垃圾堆裡找。
結束通話電話,她才想起來,這話是季言清說得。
艹了。
窮人有窮人的活法,有錢人自然有有錢人的活法。週末晚上,當夏枝和徐曉曉窩在家裡煮泡麵時,季言清被吳放叫到了南市極有名的高階會所——溫港。
包廂裡烏煙瘴氣,季言清走進來的時候,吳放正摟著個姑娘膩歪,看到季言清,吳放鬆開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