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仗著身份只會到處胡鬧的皇子該有的。
在別人看來,袁衛禎不過是個強權下的傀儡。可又有誰知道,事實不是操縱者掌握了提線木偶,而是手裡的木偶反過來控制住了自以為是的操縱者呢?
子寧躬身回答道:“近來季如風日日往春芳雅閣跑,不過任鳴揚如何查探,他就是沒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訊息。”
子寧見袁衛禎沒有接話,便壯著膽子繼續說道:“依屬下愚見,季如風定是知道事實後一時無法接受,導致意識消沉。如此看來,他並沒有王爺預想的那麼……”
“你真的覺得他這麼做是因為接受不了事實?”不待子寧說完,袁衛禎開口打斷,“本王可不認為他是這幾日才知道真相的。如果沒預料錯,早在天蜀教一役時他便知曉此事了。到現在才反彈,是不是太奇怪了呢?”
子寧也還是聰明人,瞬間的楞然後是瞭然的神色。“王爺的意思是……季如風最近的表現不過是掩人耳目?”
袁衛禎向子寧投去一讚許的眼神,緩緩勾起嘴角,“究竟是掩誰的耳目現在還不能完全清楚,不過我們上次的動作似乎太大了,三弟倒是沒發現什麼,可本王這么弟沒準是嗅到了些蛛絲馬跡。”
子寧聽到這裡,不禁有些擔憂,抬起頭,看著一臉無害的晉王。
似乎看出了子寧在擔心什麼,袁衛禎微微一笑,支起半個身子。
“放心,即使鳴揚的身份暴露,目前我也沒有把她當作棄子的打算。”
目前沒有?也就是說如果鳴揚的身份曝光了,那被捨棄是早晚的事?子寧心裡也清楚,對王爺而言,沒用的棋子就應該立即捨棄。類似的事他也見過不少,可是,如今牽扯到鳴揚,這讓他頭一次對王爺的理智產生了不滿。這種沒有絲毫感情可以左右的理智,這種近乎殘忍的理智!
袁衛禎將子寧的一切情緒波動都看在眼裡,不安、憤怒、徘徊、沉寂。他默默地看著,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表情。
當子寧完全平靜下來後,袁衛禎不再目視子寧,而是將視線轉到了不遠處的雕花窗臺。透過不大的窗戶,園子裡的鳥語花香盡收眼底,看著一園春色,他的眼底卻劃過一道隱隱的落寞和孤寂。當然,子寧並沒有看到晉王此時的異常,他立在袁衛禎身後,至多隻是覺得王爺的背影略顯蕭瑟罷了。見得多了,他早已習以為常。
“讓鳴揚自己悠著點,別被人抓到馬腳了,到時候即便我不動手,那也會有人找她麻煩的。還有,查探季如風的事讓她先行放下吧,聯絡人手,把重心轉到三弟那裡吧。”
子寧詫異地看了看袁衛禎,趕忙領命,飛快地退出房間。其間,他似乎還微微舒了口氣,好像心中的大石瞬間放下一般。不過他也不敢怠慢,馬不停蹄地筆直朝春芳雅閣掠去。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
如此春色下,西樓的幾位閣主正被一件事搞得眾人措手不及。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要回去,聽到了沒有,我要回去!”
“樓主,你究竟怎麼了?在你的身體痊癒前,我們是說什麼都不會讓你離開的!”
“我說了很多遍了,我不是你們口中的樓主,我是木婉瀾,凌霄山莊的木婉瀾!”
木婉瀾?她不是早就墜崖死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有和御風發生爭執呢?
各位別忘了,木婉瀾不是死了,而是身體被涼瀾侵佔,失去了神識。
失去神識不就是靈魂幻滅?各位一定會問,靈魂都沒了哪裡還會有木婉瀾這個人呢?
如果這麼認為,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木婉瀾的神識的確被涼瀾的神識壓制,而且這一壓就是近十年,可她的靈魂並沒有破滅,只是處於深度沉睡當中。只要有恰當的契機,想要搶回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