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大喜歡。不過宮裡倒像是極搶手,走到哪裡都是這種茶。
喝完兩盞,看太后有些倦意,知道她要歇個晌午的,便站起來告退。
太后“嗯”了一聲:“也罷,哀家今兒就不留你,還得學茜香話兒呢明兒再來陪著說會子話,嫁妝倒不用你自己操心,皇上已著內務府辦去了。”
探春急忙謝恩,才慢慢地退了出來,覺得脊樑那裡有些寒意,是剛才嚇出來的冷汗。
茜香話學了好幾天,探春倒覺得有些像廣東話,但並不完全一樣,因此推測,茜香大約就在那一帶。
侍書還不曾出來,探春便在花架子下立著。陽光正好,疏疏朗朗地灑下來,身上才暖和了些。
忽地擰了擰眉,剛才太后說嫁妝讓內務府操辦?可南安太妃明明說,王府嫁女,是由王府操辦的才是……
按本朝慣例,只有公主的嫁妝,才經由內務府經辦。
“皇家的事兒,我哪裡弄得懂”探春喃喃低語,正要打發宮女去尋一尋侍書,卻見有個太監走來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郡主,皇后娘娘有請郡主到中宮敘話。”
探春答應了一聲,也沒在意。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現代看過的宮戲,那裡面的手段就是讓旁觀者的自己都陣陣發寒,忍不住就頓住了腳步。
雖說皇后說過請自己去坤寧宮坐坐,自己也不是宮裡的妃子,按理兒自己不該是眾矢之的,皇后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利。可還是多長個心眼兒比較保險,免得翻了船還不知道是為什麼。
“請公公稍待,等我那丫鬟來了再同去。”她找出了一個理由。
太監年紀也不甚大,只是看著面生。
他咧著嘴笑了:“郡主還怕沒人服侍不成?皇后那裡的宮女自然都是拔尖兒的,讓娘娘等著,怕是於禮不合。奴才著人去找郡主的丫鬟便是,這會兒娘娘正等著呢”
探春遲疑了一會,看這太監的態度是沒有什麼問題,可心裡還是沒底。可若真是皇后派來請的呢?若是再拖延時間,自己倒還罷了,可元春豈不是把人給得罪狠了?她倒拍拍屁股走人,可元春還有個幾十年,要在宮裡頭打熬呢
這些宮斗的手段,她是幫不上忙的,至少也不能給元春惹上**煩。
無奈之下,只得勉強一笑:“可不敢勞動宮裡的孩子們,旁人看著可不笑話我不知輕重了麼?”
太監笑道:“郡主言重了,誰不知道太后和皇上都看重郡主呢?皇后打聽得太后放了郡主出來,叫奴才趕緊兒地請了郡主過去,說是別讓別的主子佔了先。”
這話聽起來沒有什麼漏洞,探春也找不到非等侍書的理由,雖然還有幾分不安,也只得跟著走了。
從慈寧宮至坤寧宮,要轉過一座假山。探春心生警意,一邊放慢了腳步,還不忘跟太監套話:“敢問公公尊姓大名。”
“不敢勞郡主動問,人都稱奴才小喜兒。”
轉過了假山,眼前是一片池塘,探春信步,“哎呀”了一聲:“不妨這裡有塊石頭,可扭著我的腳了。”
叫小喜兒的太監冷笑道:“難怪皇上被你迷得暈頭轉向,我應付得這樣好還警醒著呢~只這裡往來無人,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今兒也難逃出生天。”
探春欲哭無淚,果然那些宮戲不是無的放矢,古人的智慧不容輕視。就家裡一個王夫人和一個周姨娘都沒能對付得了呢,到這裡來豈不是羊入虎口?
心裡害怕,可面上卻還是冷靜得很,輕聲一笑:“公公此話差了,我可是要遠嫁茜香國的,如何跟皇上有些什麼關係?公公想必不是中宮的人,卻是在哪一宮的娘娘那裡服侍?”
小喜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兩眼:“你還不知道麼?皇上才剛接見了茜香國的使臣,為了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