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意全身都被暴雨淋透了,衣服粘在身上不說,雨水更是順著雙腿往下淌,再加上策馬賓士時迎面而來的風。乖乖!不是她嬌弱,但凡是個人都受不了。
這會兒她已經不是簡單的打噴嚏,而是打冷顫。
凌慕寒自然覺察到了,收攏手臂將她抱在懷裡。
透過雨水濛濛的視線,童筱意終於看到黑暗的前方出現了點點火光,等著近了,發現是座兵營。與西山大營相似,圓木大門開啟,一行人進入,燈火通明的場地正中,早有趙崇等人迎候。
“末將趙崇,率合營諸將迎候大將軍!”儘管是暴雨天氣,但趙崇等人沒有撐傘直接迎了出來。
“辛苦趙崇將軍了,讓諸軍安頓吧。”凌慕寒抱著童筱意下來,早有人撐傘來接。
兩百驍騎,趙崇早著人安頓。
“大將軍,下榻之所已備好,請!”都是軍中之人,再加上此刻天氣,沒有那麼多官場客套,趙崇直接引凌慕寒前去住處。
一座安靜的小院,房屋構造簡單,但屋內陳設之物不算粗陋,皆是刻意準備過。待侍衛將行李等物搬進來後,凌慕寒便讓他們都退了。
“大將軍,熱水已備好,待大將軍沐浴後即刻傳膳。”趙崇立在門口,一面說話一面抬眼望過去。
這趙崇與蔡桓一樣,都是由凌慕寒從軍中一手帶起來的,當年凌慕寒駐守鄴城,他二人同為副將,後來各有升遷。算起來,趙崇已有多年未曾見過凌慕寒,儘管當年親身經歷了他雙眼失明前後,但此刻仍舊覺得難以置信。
“將軍大人,我頭好暈。”童筱意嚶嚶的說了一句,坐在椅子裡分不清東南西北。
此時趙崇才注意到她,因之前她全身裹著黑斗篷,誤以為是小廝。
凌慕寒覺得她聲音不對,伸手一摸,馬上喊道:“趙將軍,請大夫!”
“是!”趙崇並不知京城之事,見他帶著個女人,驚訝難以掩飾。
凌慕寒關了門,將她拽起來,拍著她的臉道:“童筱意,清醒點兒!把衣服脫了,泡到水裡去!”
“哦。”童筱意覺得全身冷颼颼的,腦子暈乎乎的,聽了他的話,將黏在身上溼透的衣服脫下來,光著身子跨入浴桶之內。突然泡在熱水裡,渾身一個激靈,又是一個噴嚏!
凌慕寒摸了乾爽衣物自己換了,又走過來摸她的額頭,卻發覺她趴在木桶邊睡著了。
“童筱意?醒醒!童筱意!”凌慕寒連喊了幾聲。
“嗯?”童筱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大將軍,大夫請來了。”趙崇在外敲門。
凌慕寒一聽,將她從浴桶內撈出來,摸了架子上的毛巾幫她擦了,抱到床上,用被子裹住。隨後喊道:“進來!”
大夫診了脈,說她是著涼,身體發熱,吃幾副藥,待燒一退就沒事了。
凌慕寒用完飯,藥也送來了。
“將軍,這藥……”藥是青竹接進來的,看了眼垂放的帳幔,對裡面的情況多少猜到了一點。
青竹這一問,讓凌慕寒為難了。軍中都是些男人,童筱意這會兒又意識迷糊,身上什麼都沒穿的躺在床上,即便是青竹,也不好去喂藥。
“放下,出去吧!”帶著幾分不快,他擺了擺手。
“是。”青竹將藥碗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關了門退出。
凌慕寒擺著一張被強迫的表情,端起藥碗,走到床邊坐下,用手拍打她的臉:“童筱意,醒醒,起來喝藥!”
只聽她嗯嗯唧唧。
“童筱意!起來喝藥!”他加大聲音又喊,繼續拍她的臉。
“討厭!”驀地一聲嬌嗔,那隻揮起的手險些打翻了藥碗。
凌慕寒臉一沉,想到她病著,便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