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謹哥兒?。
十一娘微愣:“侯爺也沒有睡嗎?”,徐令宜沒才做聲,半晌才道:“他們今天晚上應該停泊在張家灣
,明天就可以到天津了。”
黑暗中,十一娘微微地笑,握了徐令宜的手。
……
第二天,兄弟見面,又有一番契闊,然後十一娘坐車,徐令宜父父子騎馬,一同回到了荷花裡。
太夫人正為謹哥兒離去不痛快,聞言也不由露出幾分笑容來。當天晚上在太夫人那裡席開三桌,熱熱鬧鬧
地吃了頓飯。
親戚間行個禮,朋友間聚一聚,徐氏兄弟間還私下小酌了一番。等到徐嗣諭去拜訪五嶽先生的時候,已
是七、八天以後的事了。
十一娘接到了謹哥兒的信。
“怎樣?怎樣?快讀給我聽聽!”太夫人嫌自己眼睛不好使,沒待杜媽媽把裝眼鏡的匣子開啟。已迫不
及待地催著十一娘念給她聽。
“祖母膝下敬稟者:我和大舅舅現已行至滄州,大姐夫聞言帶大姐並兩個侄兒前來。安景活潑可愛,安
旭聰慧伶俐,上次見時,一個還是天真爛謾,一個還不會說話………”
他還寫了封一模一樣的信給徐令宜和十一娘,不過是開頭換成了,“父母親膝下敬稟者”。
“哎喲。你撿了要緊的念!,太夫人打斷了十一孃的話。
十一娘笑著概述著謹哥兒的來信:“……說見到了貞姐兒和大姑爺,去了邵家拜訪,見到了邵老太爺,
大姑爺還帶他去滄州最有名的武館。他們在滄州留停了兩天。現已啟程前往德州。”
太夫人聽了,長舒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說著,露出沉思的表情。
十一娘不知其意,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太夫人才突然道:“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老人家高聲喊著杜媽媽,“你不是有個
侄女,嫁到了德州,是個吏目的?”顯得很興奮。
“太夫人記性真好。”杜媽媽笑道,“還是因為侯爺的恩典,這才得了這樣的好差事。今年過年的時候
也來給您和夫人拜年了。因家裡的人多,就隨著她娘在院子裡給您和夫人磕了個頭……”,“我不是說這些
!”太夫人有些不耐煩地道,“我是說,你給他寫封信,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上船去看看謹哥兒。這一路
坐船的,也不知道瘦了沒有?吃的好不好?”
杜媽媽笑著應“是…”。
十一娘忙攔了她,對太夫人笑道:“娘,這信是三天前的,等送信的人到,只怕謹哥兒早就離開了德州
。
太夫人聽著洩了勁。
杜媽媽忙道:“不要緊,不要緊。我寫封信差人送去,他知道六少爺路過德州,一定會上船去磕個頭的
人。”
太夫人又打起精神來:“你快去寫。我讓回事處的給你送信。”杜媽媽應聲而去。
太夫人問起徐嗣諭來:“他說要到什麼先生那裡聽講做文章的,去了沒有?那先生收他沒有?,一面問,一
面從炕幾的小抽屜裡拿出個雕紅漆海棠花的盒子把信裝了進去。
“去了!”十一娘笑道,“那先生聽說是項大人介紹的,又是姜先生的學生,十分客氣,當天晚上就留了
諭哥兒在家裡。墨竹几個都沒有想到,忙著給諭哥兒置當鋪蓋行李。又差了小廝回來拿衣裳。諭哥兒媳婦剛
剛把人送走。”
太夫人道:“五嶽先生那裡,只怕還要謝一謝才好!”
十一娘笑道:“我讓常學智,就是給我照看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