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勝利的一律沒有評論,失敗的卻在信裡一一例舉過失。
十一娘直皺眉:“謹哥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偏激了?還好你賦閒在家,要是你在五軍都督府,聽了這
樣的閒話閒語,只怕這嘉峪關的位置就要坐不穩了。”
“孩子血氣方剛的,有這樣的反應是正常。”徐令宜笑道,“要是隻一味的歌功頌德,那我就要擔心
了。”然後笑道,“不過,他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嘉峪關總兵西征的時候是管糧草的,因為性情穩重
,所以才任了嘉峪關總兵一職,謹哥兒的話雖然欠妥當,也很稚氣,卻也不是全無道理。”他說著,神色間
隱隱露出幾分驕傲。沒有回書房,就在東稍間十一孃的讀書的地方給謹哥兒回信。
十一在一旁磨墨。
徐令宜把自己對戰爭的看法告訴了謹哥兒,還建議謹哥兒把嘉峪關這百年來重大的戰事做個瞭解,然
後說說為什麼會贏?為什麼會輸?
謹哥兒雖然還是如從前一樣,每隔十天就給十一娘寫封信來。可過了快兩個月才給徐令宜回信。他在
信中把嘉峪關百年的戰爭詳細地例舉了一遍,然後說了自已的看法。信足足有四十幾頁,裝了好幾個封信。
徐令宜對他的來信說了自己的看法。
父子倆你來我住,談論著用兵之道。常常是前一天剛剛收到一封謹哥兒的來信,第二天又接到一封。
府裡的人不知道徐令宜和謹哥兒在說些什麼,只知道書信來住頻繁到了幾乎每隔二、三天就一次。不
免有人咋舌:“就這六百里的加急,得花多少銀子啊!”
“又不是花你的銀子!”有人笑道,“侯爺都不心疼,要你心疼。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
眾人鬨笑起來。
回事處的趙管事目不斜視地從那些人身邊走,神色冷峻地求見徐令宜。
十一娘立刻想到謹哥兒……她急急去了外院的書房,和趙管事打了個照面。
趙管事恭敬地給她行了個禮,匆匆出了書院。
“你別急!”沒等十一娘開口,徐令宜巳笑道,“不是謹哥兒的事。”說著,上前幾步在她耳邊低聲
道:“是長順的事……”
“長順?”十一娘臉色一白,“長順出了什麼事?”
李霽提福建指揮司同知的時候,有人就提起他的父親李忠,認為李忠當年“責罪過重”。皇上勃然大
怒。要不是陳閣老出面周旋,李霽那個同知恐怕就要丟了。
徐令宜和十一娘到書房後的暖閣說話:“王家派人來,想把長順接到遼東去。”
十一娘愣住:“他們家還有人?要帶長順走的會不會是假冒的?”
“不是假冒的!”徐令宜道,“這件事只有我和王家的人才知道,而且來接長順的人我認識,還拿了
當年的信物。”然後嘆道,“我這幾年我雖然沒有聯絡王家的人,卻一直在關注王家的事。他們被流放到了
遼東。遼東有海。王久保的小堂叔也是個人物,過去沒兩年就和衛所的人搭上了,在遼東採珠,幫著衛所的
人販私貨,不僅狠狠地賺了一筆,還開啟了局面。只是他們驟然從福建到遼東,一路辛苦,到遼東後又很不
適應,幾個孩子都天折了,長順如今是王家唯一活著的孩子,王家安穩了,想長順回去認祖歸宗也是常情。
”
“能回去當然好。”十一娘沉吟道,“跟著濱菊,長順最好不過像長安。我只是擔心王家在遼東是不
是真的站穩了腳根?過幾年王家的事會不會又被人提起?至少要保證他的安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