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也比我的命好的多。再說,你是女中鬚眉,才智過人,江湖風浪都過來了,還怕小小的家宅爭鬥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女人成了自己的貼心人?任盈盈回憶了一下,真不記得給過她好臉色,怎麼她反倒是一副自己人的語氣?如今她身上的禁制已經解了,一身武功早已恢復,只是那三尸腦神丹的騙局沒有解開罷了。根據自己以往的經驗,越是這種主動服軟的人,越要仔細提防,莫要大意中了暗算。
今晚就要洞房花燭了,以往與鄭國寶親熱時,雖然已是無微不至的地步,但總算守住了最後的防線。一想到今晚就要真殺實戰,以往學的那些理論知識,要應用到實際層面,任盈盈只覺得雙腿發軟,心裡砰砰亂跳,身上沒了氣力,沒人攙著還真走不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卻覺得攙扶自己的人裡少了一個,而且是最有力量的那一雙手臂離開了。果然是張芙蓉這個賤人,她難道想讓自己在大庭廣眾突然跌個跟頭出醜麼?等我過了今天,就讓她知道知道,姑娘的家法,可不會因為嫁了人就收拾不了你。
只聽得張芙蓉用盡氣力,高喊一聲:“夫君小心,有刺客!”
這一聲總算是把任盈盈的思緒叫回現實,有刺客?難道是聖教的高手,混進了婚禮現場,想要對自己或是鄭國寶下手?多年曆練,讓很多反應已經快過了思緒。大紅蓋頭扔到一邊,抬手抓過一個婆子當做盾牌擋在身前,同時朝鄭國寶那看去,若是有人朝他發動攻擊,自己便只好拼了命去拿身子擋了。
只見張芙蓉纖手抬處,銀光點點,就在這須臾之間,竟是發射了不知多少暗器出去。
任盈盈鳳目怒張,這是誰給她的暗器?難道不知道,這賤人得了暗器,就如同老虎插了翅膀?她幾乎想到,這是張芙蓉早就想好的陰謀。先假意服從,騙取信任,等到功力恢復之後,再在大庭廣眾下射殺自己的男人。
幾乎想也不想,任盈盈一腳踢開那婆子,用盡平生氣力,足尖點地,紅影飄動,人已經撲向了鄭國寶。“國寶小心。”她一邊喊著,一邊猛撲過去,只求能用自己的身體,為他遮擋住所有的暗器。
“能和這個男人死到一起,也挺浪漫的。”在這一瞬間,任盈盈腦海裡飄過的,卻是這麼一個充滿話本風味的念頭,甚至想著,在坐的這麼多文人,會不會把她和鄭國寶的故事,寫的纏綿悱惻,哀怨動人?
鄭國寶一聲慘叫,人已經被撲倒在地,可是任盈盈卻沒感受到預想中暗器入體的疼痛。低頭看去,鄭國寶呲牙咧嘴,表情痛苦,但是身上,一時也找不到傷口。見任盈盈四處亂找,鄭國寶道:“你找什麼呢?我沒事,就是被你砸了一下,腦袋磕地上了,真疼。”
楊登龍所處的位置,乃是大廳的角落。新人進大廳時,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一對新人身上,又有張芙蓉那如同天仙降世的人兒,把人的眼光引了過去。因此他悄悄站起身來,並沒引起人注意。
他的大槍分做幾節,在數名親兵幫手下,眨眼間便已經拼接成型,一槍在手,楊登龍信心百倍。鄭國寶看步態就知道沒練過什麼武藝,自己只要一槍,就可以刺死他。
那任妖女身邊的女人,怎麼看著那麼眼熟?那不是那個翠煙門的逃徒,這幾年一直給自己寄錢的女人麼?對於她的情愛,楊登龍不是不明白,而她的姿色更是遠勝自己家那個腰粗如水桶的黃臉婆。可是蓮亭叔說過,要一夫一妻,不納妾。那才是成大事者,應有的素質。便是養外室,也不成。因此自己只得揮淚斬情絲,對她的柔情不予回應,沒想到,她居然也跟了那狗賊?
這念頭在他心裡也只一瞬而已,張芙蓉在他生命中佔的位置微不足道,這女人對自己的感情正好利用,也許待會還能挾持她殺出去。可就在他邁步猛衝向鄭國寶時,張芙蓉也已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