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淵問起這件事,旁邊的裴寂也扭頭開口笑道:“說起這件事也頗為有趣,而且我們還遇到了傅奕,他本來也想來探望陛下,可惜卻知道自己進不來,所以只能託我代他向陛下問好。”
“傅奕,他也是個忠厚之人啊!”在落難的時候聽到還有傅奕這樣的朋友惦記著自己,李淵這時也頗為感慨的道,不過隨即就又笑了笑道,“你們說遇到和尚,然後又遇到傅奕,不用問,傅奕肯定和對方衝突起來了吧!”
“呵呵,陛下果然料事如神,剛才我們在來的路上時,遇到有番僧裝神弄鬼,吸引了不少的愚民觀看,甚至還把朱雀大街都給堵住了……”
裴寂笑著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李淵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對於那個番僧的手段,還特意向李休詢問了一下,最後聽到傅奕也差點吃虧出醜時,也不由得搖頭苦笑,傅奕其實是個很博學的人,一般的手段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就是性格有些衝動,這次卻差點吃了大虧,希望他日後能夠長點記性。
“這兩年長安城的番僧好像的確多了一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淵聽完後沉思了片刻,最後忽然開口道,這件事他也是這兩年才開始注意,本想派人查一查原因,可惜現在卻落到這種下場。
“這個臣倒是知道一些!”李休這時忽然開口道,其實他也是在見到玄奘時,才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哦?駙馬你知道些什麼訊息?”李淵聽到這裡也十分驚訝的看著李休問道,越是與李休接觸,他就越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個女婿,許多事情他都能做出一些驚人之舉。
“其實這件事還與天竺有關,陛下想必也知道天竺是佛教的發源地,不過說來也怪,天竺那邊的佛教雖然興盛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就衰落下去了,而且天竺一直流行著另一種宗教,佛教在那種宗教的打壓下,並不怎麼受人歡迎,可是現在天竺北方出現一位君王,對國內的宗教比較寬容,特別是對佛教很是支援,這也使得天竺那邊的佛教大興,那些番僧很可能就是從天竺走出來傳教的!”李休笑呵呵的解釋道。
看到玄奘時,李休忽然想到現在統治著印度北部的應該就是印度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戒日王,這位戒日王雖然是婆羅門,但卻佛教十分的支援,這也使得北印度佛教大興,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向外傳教。
“也不對啊,很多番僧好像都是來自西域啊?”裴寂這時卻再次疑惑的問道,別的不說,之前他們遇到的那個茲羅上師好像就是號稱來自西域的?
“裴相有所不知,從天竺來我們大唐有兩條路,一是南方的海路,二來翻越高山先到達西域,然後再從西域到達我們大唐,相比之下,海路不但遙遠,而且風險很大,所以很多天竺的僧人都會先去西域,外人不知他們的來歷,自然都以為他們是從西域來的。”
李休再次笑著解釋道,剛才他見到茲羅上師時,就感覺他更像後世的印度人,再想想以前遇到的番僧,好像很多也都是印度人的模樣,這也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原來如此!”李淵和裴寂聽到這裡都恍然的點了點頭,不過這時李淵忽然想到一件事,當下再次疑惑的開口道,“駙馬,你剛才不是說遇到兩個和尚嗎,為什麼現在只講了一個另一個在哪?”
“另一個現在應該還在兩儀殿外跪著,說來也有趣,這件事也是由番僧引起的,而且還獻上一枚假佛牙,不過後來卻被駙馬認出是一種名叫鑽石的寶石,號稱是天下間最堅硬的東西……”
當下裴寂又把剛才在兩儀殿的經過講了一遍,結果李淵剛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可是後來臉色卻慢慢的陰沉下來,因為像這種事本來是由他來處理的,可是現在他卻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反而要由裴寂來轉述才能知道外界的訊息,這讓他再次想到自己的處境,心情也一下子變得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