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穿銀色甲冑的主帥也在此時,策馬從不遠處緩緩而來。士兵們見狀,紛紛往後退開,讓出一條路,讓那個年輕的主帥前行。
火光中,年輕主帥的臉英氣勃勃。他濃濃的劍眉,俊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嘴唇,最為出色的還是他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那眼睛亮如寶石,燦如星辰。
當那一人一馬緩緩行至黑衣人的面前時,年輕的主帥冷冷地對其中一人道:“哈次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手輕輕一揮,其中一個黑衣人背後計程車兵將黑衣人臉上的黑布一扯,一張黧黑的臉便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的臉一露出,眾將士驚呼一聲。那個哈次將軍正是今天下午被他們所擒獲的天竺將領,按理說,他此刻應該被關在俘虜營裡,怎麼會突然率人來襲擊天嘉駐軍呢!
“帶下去吧!”年輕的主帥冷然吩咐,於是那群黑衣人依次被押入了俘虜營。
當士兵們有序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之後,那年輕的主帥回過頭,對著一個娃娃臉的年輕男子道:“荀,等下我與小草兒有事要談,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娃娃臉咧了咧嘴:“天凌與小離是舊識?”
年輕主帥微眯了眼,思索了片刻,便點點頭。
娃娃臉看了看他,回道:“那、、、好吧,我去幫你揪出那個幕後的人物!”
一個漂亮的縱身,年輕的主帥下了馬,吩咐身邊的人把馬牽走後,他來到了一頂營帳前。營帳裡亮著燈光,裡面隱隱現出一個瘦小的身影。靜靜地立在那裡半響,他終於掀開帳門,走了進去。
“小草兒,我來了!”小五,不,五皇子殿下嘴角噙著微笑:“你在這兒等久了罷!”
我側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無比尊貴的男子。這是一個謎樣的男人哪,他雖然曾經被我救起,可他從沒向我透露過有關他的絲毫。在杜鵑谷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不知道他來自何方,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從不肯開口說上一句話。我曾是那樣的依戀他呀,是他的陪伴,緩解了我獨居的寂寞和害怕。然而,也是因為他,我離開了那個猶如世外桃源一樣的杜鵑谷,來到了這個紛繁蕪雜的塵世,然後經歷了那麼多的酸甜苦辣、、、我該感謝他,還是埋怨他呢!
我彎了彎嘴角:“五皇子殿下,民女愚魯,豈敢怪罪殿下!”
那濃濃的劍眉攏緊了,緊接著是一聲無奈地喟嘆:“小草兒,你、、、何須如此!”
我笑了:“以前不知,可以無罪。現在已然知曉,怎可無理?”
“是嗎?”他沒有笑:“小草兒還在怪我的不告而別麼?”
我低下頭,不去看他的眼睛。怪他麼?確實是有點不能釋懷啊。明明知道我孤苦無依,卻把我的棲身之所也給燒了!可是,能怨他麼,不是走投無路他絕不會逃到哪人跡罕至的谷中來。對他來說,任何行蹤的洩露都有可能威脅到他,他、、、沒有除去我這棵山林野草,我、、、應該感到慶幸才是啊!
沒有等到我的回答,他又嘆了一口氣:“我、、、去尋過你,可是、、、”
尋過我?我疑惑地抬起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若有心去尋,會尋不到麼?
他看著我:“我給你留的銀兩,你一直沒有用!”
“那又如何?”我忍不住道。不過,從離開杜鵑谷開始,我似乎確實沒有用過他送給我的那些銀兩。在貢嘎村的時候,我從未上過集市;後來跟著那鳳眼男人來到漢州,我更是沒有買過東西:即便是後來因誤會離開了漢州,我因為賭氣,用的也一直是那鳳眼男人送給我的“精神賠償”費、、、
他幽幽地道:“那上面,有、、、我做的記號!離開杜鵑谷的時候,我身邊危機重重,不能帶你同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