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鬧市裡顧了幾輛馬車,楚質先扶著惠夫人上去,隨之與初兒坐在她對面,向車伕說明地點,車輛緩緩前行,汴梁城街道寬闊,街面由大塊石頭鋪就,可同時容六、七輛馬車並行,即便如此,道上車馬如流,行人商貨眾多,因此顯得頗為擁擠,車行緩慢,足足半個時辰,方出了相國寺範圍,來到東城大街道上。
楚質探頭而出,只見街道兩旁店鋪密集,街道縱橫,各行各業,應有盡有,車馬行人來去匆匆,看街景計程車仲,騎馬的官吏,沿街叫賣的小販,身負揹簍的行腳僧人,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各色人等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喧譁熱鬧,一切是那麼的親切熟悉。
半響,楚質微微回頭,卻見惠夫人一雙美眸,總是在自己身上打量,不像是普通注視,似乎在尋找些什麼。微微一怔,楚質檢查自身,沒發現什麼異常,不由問道:“娘,孩兒身上是否有特別之處?。
“聽聞你落喜了,身上可有什麼損傷?。目光灼灼,惠夫人憂心說道:“都好了?沒留下什麼隱患吧,平日是否感覺到什麼不適?。
瞪了初兒一眼,發現她滿面無辜,微微搖頭,那麼真相只有一個,長貴就是內奸,這小子有前科,枉自己還信任他,早晚讓他好看。
顧不上尋思懲治叛徒的刑罰,楚質連忙說道:“沒有,孩兒身子健壯得很,你別聽下人胡言亂語,危言聳聽,什麼落崖,沒有的事情,最多是不慎滑倒,跌進一方小水潭,水波飄浮,豈會受什麼傷害。
凝視楚質片刻,惠夫人輕幽說道:“沒事就好,孃親也就放心了,只是,以後撒謊的時候,眼珠子莫要往外飄蕩,省得讓人一眼看出來
“本來就沒事嘛拍得胸部葉咋響,楚質嬉笑道:“再說了,你說謊剛則舊口陽…8。0…(漁書)不樣的體蛤!
“憊賴。”纖指點了下楚質額頭,惠夫人羞澀笑道:“誰告訴你的?。
輕瞄了眼,楚質輕聲道:“舅父
“誰?”惠夫人微怔,良久才緩聲問道:“是安道三哥嗎?。
“嗯,幾月前,舅父接任杭州知州,是他與我相認的。”楚質點頭說道,親戚的,那豈不是虧死,白叫了那麼久舅父。
“他去杭州了?。惠夫人苦笑了下,天意女口此,讓人無話可說,微微搖頭,“本來想遲些時候就告訴你的。卻不想”對了,他沒說些什麼吧
“說了一些楚質老實承認。
“該撒謊的時候別那麼實誠。”嗔怪輕喃,惠夫人輕聲道:“質兒,聽孃親說,不管你從舅父那裡聽到些什麼,那都是長輩的事情,你且千萬不要理會
“孩兒知道楚質答應,眼光很正,沒有亂瞄,問題在於,不知他的回答,是針對惠夫人話裡的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車輛悠悠,楚質識趣別開話題,說起了自己在杭州的見聞,不久之後,只聽車伕籲的一聲,車輛緩緩停下,闊別一年楚家就在眼前。
“質兒記得,回家之後,別提你舅父的事情。”惠夫人告誡說道,才在楚質的攙扶下,輕輕下了馬車,楚質輕微點頭,忽而,卻聽陣陣爆竹聲炸響,層層薄霧瀰漫,紅色細碎紙屑飄散,楚家大門中開,一群僕役迎了出來。
“歡迎二公子回府。”
顯然是有僕役提前跑了回來通知,眾人才做好準備,在僕役們的簇擁下,楚質攜同惠夫人走入院門,熟悉的佈置映入眼簾,確實有幾分感觸,不管怎麼說,回到這裡,難免覺得有一陣溫馨氣息,與別處不同,或許正是家的感覺吧。
陪著楚質在院落站了片復,惠夫人溫柔笑道:“你父親還在官署,要晚些才回來,你先去拜見大娘吧
這是人倫大禮,楚質也沒有別的意見,順從向正廳走去。
廳中,衣著華麗,神情淡泊,王夫人還是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