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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醫會也曾經想過要對濟世堂下手,因為這間醫館分掉了他們很多病人,可是想想三小姐的父親,他們只能停手了——還好,三小姐對富人收費很高,比他們收費高了差不多一倍,杭州的富戶們也不願意做冤大頭,所以在生病的時候會自動忽略杭州還有個濟世堂這個事實,直接去了別的醫館。
蘇知府今年也該回京述職了,他外放這麼久,該回去做京官了罷?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醫會的幾個頭目無計可施,只能每天求菩薩,保佑蘇知府的政績上達天聽,能速速的把他調回京去任職。
現在杭州城交口稱讚的三小姐,正一臉凝重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師傅,這不是病,這是中毒了!”
“中毒?”坐在床邊的一個鬚眉皆白的老頭一臉訝異:“徒弟,什麼時候你開始修習毒了?”
“在沒有修習物件的時候就要尋找新的修習物件,這是師傅你當時告訴我的。”潤璃微微一笑:“黛青,拿紙和筆來。”
“是嗎?我有這麼和你說過?”老頭撓了撓頭,湊了過來:“我怎麼不記得了?呃,徒弟,你確定他是中毒?”
這句話確實是師傅說過的,只是不是這個師傅而已。
而且當時師傅說的是在沒有研究物件的時候……潤璃心裡一苦,甩了甩頭,再次給病床上的小男孩搭了下脈:“沒錯,他是中了莽草的毒。”
“莽草?”
“是。”潤璃坐直了身子看了看男孩的父親,“在樹林的陰溼溝谷旁,有一種植物叫莽草,它的花和果實都有劇毒。它的花有特別的香味,長出來的果實跟八角極為相像。不知你可曾留意你兒子那日的蹤跡?”
“他昨天下午和村裡小孩進山玩耍,然後……”
“然後自然是噁心、嘔吐、腹瀉、頭痛的症狀,到最後昏迷不醒!”潤璃從小男孩的衣服上撿起一片尚未拂去的葉子殘片:“這就是莽草的葉子,師傅。”
趁著師傅拿了莽草葉子去研究的時候,潤璃已經寫下藥方:“幸而令郎未多食此物,送來也還算及時,再晚一天,便神仙也救不得了!黛青,你叫藥房撿幾個枯蓮房殼帶蒂梗,咀一兩半,煎水二三碗 ,待其冷卻便給他灌下,半個時辰後自會醒來。 ”
年輕男子原已是六神無主,此番聽得兒子有救,大喜之下竟然呆住了,只是抱著兒子,感激的看著潤璃,好半天才掙出一句話來:“明天我就去知事大人那裡記名,我願服雙倍勞役來謝三小姐的救命之恩!”
“那自然是極好的。”潤璃也不做推辭:“蔥翠,記下他的名字,等會叫長貴送去知府衙門,叫他們安排好。”
“師傅,我們去裡間,我有話要問你。”潤璃站了起來,挽住那個全神貫注檢視著葉子的老頭:“走吧走吧!”
“什麼事情,丫頭?”到了裡間,老頭不再是嬉皮笑臉的表情,望著潤璃點點頭:“徒弟,你越發長進了!”
“師傅,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要是那個小男孩身上沒有莽草的葉子,徒弟也會要想很長時間才敢推測下藥啊!很多毒看上去相似,其實都有細微區別,這農家夫婦又怎麼能講得清楚?只不過這孩子命不該絕,身上竟然還有莽草葉子,讓我一眼就看出病因,師傅要是看見莽草葉子,難道還不知道怎麼治?”
“那也是你心細如髮才行啊!”老頭笑得一臉舒暢:“果然是後生可畏!莽草毒性古書上雖早有記載,但草本卻無圖樣,師傅也不得而知了。”
《本草綱目》上有呢。可是,這個時空,李時珍還沒有出生……
“師傅,你認識一個叫南山隱叟的前輩嗎?”
潤璃的話剛出口,就見師傅猛的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