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說出去都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吧,明著是在讚揚自己的三姐姐,實際上可是狠狠的踩上了一腳。
蘇潤珏說完之後迅速把眼波調了回來,用帕子掩著嘴嗤笑著:“三姐姐,我可羨慕得緊呢,要是我在外面有這個好名聲,真是做夢都會笑呢。”
蘇潤璃看著只比自己小半歲的四妹妹,帕子掩不住嬌小的菱唇,已是嬌俏的開出了一朵花來,心裡極是厭惡,但臉上又不能露出什麼心思,只能淡淡的說:“四妹如果想要好名聲,以後潤璃出去治病的時候只說是杭州知府家四小姐即是。”拿了眼睛盯住哪個笑容凝滯的四妹,她又緊接著說:“在外面我都戴著帷帽呢,無人見過我的容顏,想必杭州府三小姐四小姐究竟誰是誰,也無人分辨得清。”
“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蘇知府眉頭一皺,就是再遲鈍的男人,這兩姐妹口頭官司也是聽得出來的:“璃兒在外行醫,是在菩薩面前發過願的,只要她平平安安,我已經心滿意足,誰再亂嚼舌頭,家法處置!”
潤璃心中一暖,父親,畢竟還是在乎自己的人。
突然之間,手背上傳來一點溫暖,低頭一看,母親的手已經覆上了自己的手背。
“潤璋侄兒,世子,嚐嚐杭州的美食,西湖糖醋魚,這口味可是在京城吃不到的呢。”蘇三太太笑吟吟的說,彷彿沒有聽出來剛剛那種暗潮洶湧。
“嗯,一直就聽說江南美景美食,今日可算了卻心願了。”蘇潤璋也極為識時務,趕緊接過蘇三太太的話:“呀——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聽雨軒外點點滴滴細碎的聲音逐漸密集起來。雨點滴落湖面,叮叮咚咚的,彷彿有人在彈奏著一段優美的曲子。
4晚宴餘波深夜時
清遠堂的氣壓很低。
坐在主座上的蘇知府和蘇三太太都是一臉慍怒的神色。
“好好好,越發都長進了!”蘇知府是實打實的生氣了,極力想維持平靜的神色都不能做到:“平素私底下鬧一鬧倒也罷了,今日貴客臨門,竟然如此上不了檯面!”
“老爺,是妾身管教不力。”蘇三太太耷拉了平常格外耐看的柳眉,皺出了兩道紋路,淡淡的在眉心之間舒展開了去。
“太太,我知道你的辛苦。”蘇知府轉頭看了看依然美麗動人的妻子:“只是你須得分清嫡庶有別!不要一味的好心,讓一些糊塗東西豬油蒙了心就想欺到你們頭上來!”
“是妾身考慮不周詳了。”蘇三太太一臉羞慚,紅了臉皮,眼睛裡彷彿委屈得要滴出淚水來。
“四丫頭,你且說來聽聽,剛剛你說那些混賬話,究竟是何居心?”蘇知府轉移了目標,直接揪出了晚宴上那個肇事者。
“父親……”蘇潤珏已經沒有了在聽雨軒那種嬌俏可愛的表情,白了一張臉:“我只是想讚美下三姐姐……”
“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蘇知府一拍紫檀木的茶几,怒目而視:“讓自家姐姐出醜,你又能佔到便宜?兄友弟恭,姐妹情深,你可做到了半分?你是存心讓蘇府的名聲敗掉,讓世人嘲笑我蘇文衍治家無方?”
“撲通”一聲,二姨娘已是跪倒在地,哭得梨花一枝春帶雨般:“老爺彆氣壞了身子,都是婢妾的錯……”
“上不得檯面就是上不得檯面!”蘇知府斜睨了她一眼,昔日嬌美的容顏在他眼裡,此刻已經不再有吸引力:“要是給有心人知道了,少不得上報御史,奏一個治家不嚴,今年考評、返京述職都有影響!”
看了看站在二姨娘身邊,神情懵懂的蘇潤珏,蘇知府沉了臉:“二姨娘禁足一個月,四丫頭從杏花天那個院子搬出來,她不再適合跟她姨娘住在一起了!”
蘇潤珏這才真正驚慌了,也趕緊跪了下來:“父親,我不要和娘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