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神態間流露出來的防範使得秋伶意識到自己方才做的蠢事,一陣紅臉,為難地邊絞著衣裳角,邊開口聲音細如蚊子徒勞地解釋道,“你別誤會哦!我沒那個意思,你那件衣裳來的時候就穿著了,我不過是想給你換件衣裳罷了……還有,既然你是女人,怎麼不早早說清楚啊!”
害她白白表錯情還想……
唔~~~真羞臉~~~~
這個丫鬟很腹黑(3)
秋伶捂住臉難為情地左右搖晃身子,阿離囧,有沒有搞錯啊?她才是聲譽受損的直接受害者,她不好意思個P啊。
不管誰是受害者,誰是被害者。
阿離住進歐陽府的第二天晚上,收秋伶若丫鬟的當天晚上,阿離的房間,徹夜,她NN滴燈火通明。
原因——
送夜宵的小丫鬟端著熱乎乎的點心進來了,秋伶隨意哼了聲,“阿離姑娘暫時不想吃,就擱在桌上吧!”
迷糊的小丫鬟點了下頭,退出去時,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邊想,一邊退,就差一步就要邁出房間的時候,腦海突然回想秋伶的說話。
咦?阿離——姑娘?
碰!!
小丫鬟光榮投入木門敞開的懷抱,額頭腫起了個包。回頭,從臉帶微笑的秋伶總管讀出來無聲的唇語:是,姑,娘。
試驗證明,對某些人某些事具有八卦及宣揚精神此等行為對醫治各式病痛,例如撞傷撞瘀是極其有效的,譬如,明明額頭的包包腫得像藏了只雞蛋,小丫鬟偏說不通,擺擺手連連解釋自己要回房休息,可是噠噠噠地跑路的背影卻向著廚房的方向,呃,一路尖叫伴音。
大概夠某人喝下一杯茶的時間吧。
陸陸續續有人往阿離這邊送東西,雜七雜八無須有的東西。
一人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阿離姑娘,水來了!”
阿離笑笑,“放一旁。”
那人目不轉睛地打量她,一眨眼的時間都不肯放掉,把水放到地面,還用閃爍不定的眼尾餘光邊走邊回頭偷瞄她,嘴裡還呢喃著,“神了!還真是越看越像是個女的!”
又一人來。
“阿離姑娘,小的給你擦窗子來了!”
這麼晚來擦窗子?是古人有這癖好,還是歐陽府有這規矩。不管癖好還是規矩,都不被她阿離所接受。
於是耐住性子打發道,“回去吧,明日再來擦窗子。”這幾扇時刻準備壽終正寢破窗,真被他們搗鼓幾下,還能看見明日的太陽嗎?
再一人來。
“阿離姑娘,小的送碳來了。”
“……”她晚上睡覺還要留半扇窗通通風呢,還燒炭,阿離沒好氣地回,“不要,拿回去吧。”
這廝估計不是真心給她送碳的,比較像帶著碳去參展的——阿離就那罕見的陳列品。他眼睛一直在她臉上身上打轉,還是阿離忍耐不住,連聲送回,才依依不捨地回去。
這個丫鬟很腹黑(4)
還是一人來。
“阿離姑娘,小的給你送水來了!”
又是水?阿離拒絕,“拿走吧,已經有人送過了。”
那人搖首,“怎麼可能呢,阿離姑娘!小的可是專門負責送洗腳水,其他人送的應該是飲用的水吧?”
說罷,便把東西往桌上一擱。
角落有人噗嗤一笑,阿離翻了個白眼。
掉轉身,她自認為很好脾氣可實際上臉色不太友善勉強稱得上含有幾分殺氣地質問來人說,“那請問——”她先指著地上一杯清茶,“那杯水是給我洗哪隻腳指頭?”
手指方向一改,劃過桌上,不偏不倚地指著這人剛放下的一桶水,“這桶想我喝到哪年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