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太君瞪大了眼睛,掙著鼻子,悶聲悶氣的對著王熙鳳道:「偏偏你這猴兒會弄鬼。」
一邊說著,一邊揪著王熙鳳的臉,道:「讓我瞧瞧,這張臉皮是什麼做的?怎麼看起來不厚的,回頭讓我也做個坎肩!」
王熙鳳打掉捏著自己小臉的手,嗔怒道:「老太君
還讓不讓人活了,成日的,就知道欺負著我,孫媳婦再不能活了。」
老太君聽了這話,捧著王熙鳳的小臉兒,看著王熙鳳的眼睛說道:「呦,可是哭了不成,都半天了,你這龍王爺也只是打了雷,連下雨也不成。」
說著,莫說是老太君,便是鳳姐也跟著笑了起來。
賴嬤嬤更不用說了,一個捧眼兒,都做了幾十年了,自然做的特別好。
「喲喲喲,也就老姐姐這般有福氣的人,成日裡欺負著這麼一個和善的孫媳婦了,若是我,必是捨不得的。」
賈母看著賴老嬤嬤一會,笑罵道:「光顧著和你這老貨說話了,正經事反倒是忘了。」
轉頭對著鳳姐笑道:「我有一宗東西,特意留給你的,可偏偏這老貨來攪擾了我這麼一番,反倒是忘了,這才想起來。」
說著努著嘴:「快別哭了,特意給你留的東西。」
鳳姐這才從賈母懷裡出來,雙手去牢牢抱住著賈母,小臉兒仰著賈母道:「老太太可莫要哄我這個沒見識的,拿著不知道從哪兒尋來的物件兒,哄著跟我說是特意給我留下了。」
「你這猴兒,」賈母捏了捏鳳姐的小鼻子,轉頭對賴嬤嬤說道:「瞧,可見是了她那歪纏人的本事了!」
這邊說著,便叫鴛鴦,道:「先停著會兒,把前兒個太妃送來的花拿來,讓我好好的安慰這個小哭包。」
鴛鴦答應了,向著那邊捧了一個小錦匣來。
賈母道:「這是宮裡的新鮮樣法,拿紗堆的花兒,太妃牽著人送,出了宮來,讓我解悶兒,可是白放著的可惜了,只單單給你一人,不給你那些姐妹帶了去。」
鳳姐聽了賈母這話,努了努嘴道:「果然,我就知道,老太太最是偏心的,平時欺負我也就罷了,還拿著自己不戴的花來哄我。」
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匣子,見著式樣,輕巧新奇著,禁不住取了一隻帶在了頭上,這手自然是脫了老太太而去。
「瞧瞧我這般好看嗎?」鳳姐的小臉兒都要湊進了賈母眼睛裡,對著賈母這般問道。
「呦,瞧瞧,我家裡的這位龍王爺,如今連雷都不打了。」賈母對著鳳姐打趣道:「既然這樣連著花兒草兒的,也不必給她了,全都給她那幾位姐妹去。」惹得鳳姐又是化成了一股麥芽糖,扭在了賈母的身上。
「老太太,我不依!」
賈母被鳳姐這般抱著勒著,略微有些不舒服,佯怒道:「來人,快把這個潑皮破落戶打出去!」
這般玩笑了半天,賈母方向鳳姐問道:「今兒個怎麼來侍奉我了,府裡的那麼一大家子,晚飯上的飯可曾安排了。」
頓了頓,賈母皺著眉頭道:「你那婆婆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果真怠慢了,可有你的好果子要吃的。」
鳳姐聽了這話,把臉從賈母懷裡一伸,道:「反正我是不怕的,到時候反正有老太太來救我。」
賈母皺了皺眉頭,聽著鳳姐這撒嬌的語氣,雖然有著那麼幾分的玩笑,可到底是有幾分不恭敬婆婆了,這孫媳婦還是要自己好好的調理調理,才能讓璉二那小子白白享了自己的功夫,想到這裡賈母有些頭疼,一想到璉二就想到老大那個自家的天罡礙星。
因此,聲音中略略帶著些許子的薄怒,道:「你可莫要不恭敬你那婆婆,雖說身份低了些,又是個繼室,算不上你正經的婆婆,可要果真是讓你立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