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張道士,與自己之間的那斷香火情也就到了這點了,再上一步,這僅存的麵皮,就直接撕破了。
「出來吧。」張道士目光冷冽,深嘆一口氣,四周就出現三十多個小道士,各個持劍看向荀緄。
「此事,就到這吧!」
「哪裡能讓你這樣摸混過去?」榮慶堂上,史太君完全沒想給兒子留過面子,當著王夫人邢夫人,還有一乾的小輩面前直接斥責他。
「你日日在家裡和小老婆吃酒耍樂,還不足興,如今更是大方了,學著那浪蕩子在外邊養起了人,勾著你早出晚歸,連給我請安都顧不得了,今兒我知道了,再不必往外面去,讓璉二接了他來,在你那院子裡隨便給他一間屋子,要是他不樂意,讓他直接跟我說。」
賈赦聽了,心中自然明白,老太太知道的都知道,只是借著府裡忠僕的嘴,再狠狠地敗壞自己一筆名聲,雖然說,自己的名聲也早就被敗壞的差不多了。
賈正經!
嘖,自己這母親,還當真是不一般,安樂是自己當年被父親強逼著在番邦王室留的,名不正言不順的,也當真只是一個外室,老太太年紀大了,耳朵有些糊塗,聽錯了也怪不得了。
可就算解釋清楚,也是不堪入目啊。
「萬不是老太太想的那樣,數年前,兒子的隨著父親在軍隊裡打熬那麼一番,有了那麼個兒子,前些日子繼承了王位,直接向著朝廷遞了降表,」說到這裡,拱了拱手,「聖上,傳他來了京都,封了個安樂公。」
史太君扶著鴛鴦的手坐直了,想了一會兒,方才語氣無波的問他:「可是在京裡賞賜了座府邸,不然我從未見你這忙天忙地的。」
在京中,有沒有府邸,可是不一般啊。
沒修建這個府邸,也就罷了,還能算得上鐵網山上的兇禽猛獸。
果真專門為他修建府邸,那就是一隻猴子,還是關在籠子裡的猴子。
看著老大這般上心的程度,小野種回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老太太說的是。」
「既然是這個樣,這事是該上點心,鴛鴦,把我庫裡雞翅木盒子拿出來,交給你大老爺。」
王夫人在屏風後面凝神聽著,府里人人都知道,老太太最是疼愛寶玉,私庫裡的東西,在他百年之後都是要留給寶玉的,但凡出去這麼一件兒,就得讓王夫人肉疼一陣子。
鴛鴦果真取了盒子出來,開啟之後,雙手捧著,給賈赦看了。
老太君又歪回了榻上,「你帶了這個去,告訴他,不必來拜見我了,往後,你想怎麼跟他來往是你的事,只要不讓他在我眼前就行,再有,這榮國府的東西,可都是你們老二的,如今出去這麼一套也就罷了,其他的,你要是敢偷偷拿了去,我就去皇后娘娘那裡,告你這小子的狀。」
賈赦捧了盒子,心裡酸楚,還是多問了幾句:「也算是兒子的血脈,總是要見見他。」
「不必,有寶玉在我跟前就盡夠了。」
屏風後的王熙鳳聽了,定了定,動搖的心神。
有著老太太這句話,就不怕糊塗的大老爺將這個榮國府的傢俬,直接給了府外的那個野雜種,以後這整個榮國府都是自家璉二的。
王夫人則是心下點了點頭,府裡的老二還能是誰,老太太最疼的還能是誰?
這整個榮國府的傢俬都得搬空了,給自家的老爺還有寶玉,哪裡還有大房的事。
「咳,」賈赦平息了自己將要薄發的怒氣,緩了緩聲,道:「這事不是咱們能說了算的,」說著再次向天上拱了拱手,道:「聖上在大朝會上已經說了,讓安樂公認祖歸宗。」
「該死的孽障!怎麼不早早的,把這話告訴了你老子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