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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頁

偏偏面對的是陸宴遲。

梁裕白不能有任何不滿情緒。

他說:「相思沒麻煩過我。」

陸宴遲:「太客氣了。」

二人電光火石,你來我往的架勢,陸相思看著都惴惴不安。

她忙不迭打斷:「爸,你吃晚飯了嗎,我還沒吃,好餓。」

陸宴遲笑著:「想吃什麼?」

陸相思說:「附近有家本幫菜挺好吃的。」

「行,」陸宴遲拿過公文包,看向梁裕白,「裕白也一起吧,你照顧相思這麼久,我怎麼著也得請你吃頓飯。」

白灼燈光下,梁裕白的臉冷白。

他淡聲應:「好。」

過去是坐陸宴遲的車。

車廂裡卻不安靜。

陸宴遲一直在問梁裕白,他父親的近況。

又問他最近學業如何。

梁裕白幾乎是他問什麼,就回什麼。

陸相思突然覺得很委屈。

那種委屈。

比今天被蒙在鼓裡見家長的委屈還要多。

在她眼裡,梁裕白是高高在上的,不會為任何人低頭。

但現在。

梁裕白為了她,變得畢恭畢敬。

他們只是談戀愛,為什麼爸爸要這麼為難他?

他只是喜歡她。

這也有錯嗎?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

微不可察的抽噎聲響起。

二人均是一愣。

陸相思輕聲說:「爸爸,對不起,我和你撒謊了。」

陸宴遲臉上笑意未變:「撒什麼謊了?」

她說:「我說的,有個人追我,其實是騙你的。」

陸宴遲:「我知道。」

陸相思說:「事實上,那個人是我的男朋友。」

陸宴遲沒說話了。

陸相思咬了咬唇,「他,你也認識。」

她很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那個名字。

「梁裕白,梁裕白是我男朋友。」

話音落下。

車子一個急剎。

猝不及防地,陸相思身子往前傾,安全帶勒的她胸腔都疼。

陸宴遲:「下車。」

她懵了:「爸?」

這就要斷絕父女關係了嗎?

陸宴遲指了指前面:「到餐廳了。」

陸相思鬆了口氣。

下車後,陸宴遲找車位停車。

她和梁裕白拿了個號在外面等位。

天氣太冷,她總想往他懷裡鑽,又怕陸宴遲突然回來。

見她瑟瑟發抖的樣子,梁裕白把外套脫給她。

陸相思推他:「待會我爸就回來了。」

梁裕白不容置喙:「穿上。」

「不行的。」

「萬一你感冒了,我怎麼辦?」

她不理解這二者的關係。

梁裕白冷著臉,「半個月已經是極限。」

是指,她這半個月生病,導致他們沒有見面。

在她走神的時候,梁裕白已經把衣服套在她身上。

穿好後,他低頭,看到她鞋帶散了。

於是又彎下身,動作自然地給她綁鞋帶。

陸宴遲停好車回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風呼嘯而過,濕冷的天氣裡。

他手上拿著一件羽絨外套,是怕陸相思冷,特意拿下來的。

可現在,那件外套卻是多餘。

因為他看到。

他最疼愛的女兒被另一個男人照顧得很好。

她身上穿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