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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不下去如此胡鬧而已。”

“什麼人借酒鬧事,非要他去管?”天帝冷聲問道。

卿塵遲疑了片刻,不想落井下石,回道:“那人也是朝中官員,若是說出來難免便有挾私報復之嫌,還請皇上恕罪。”

天帝沉著臉道:“即便此事如你所言,那些未曾徹底清查的歌舞坊又怎麼解釋?”

卿塵從容說道:“卿塵認為,七殿下的做法也並沒有錯,他只是掌握了一個分寸。這被清查的九十六家歌舞坊,都是欺行霸市借權為惡的害群之馬,所以一律封禁並未手軟。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只是略有出格行為,便限時勒令整改,允許繼續經營。更有許多正當經營的,便不在查禁和整改之列。歌舞坊一行本就魚龍混雜,不同的情況區別以待之,是有效的做法,而實際上現在天都中歌舞坊的情況,也已經完全達到了皇上當初的要求。”

“照你這麼說,他做的對,這些歌舞坊都該留著了?”

卿塵微微點頭:“存在即是合理,歌舞坊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天都興盛繁華的一種體現,不論是何人經營的,若善加利用,不但可以促展經濟,而且還可以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便如這案子當中曾被查封卻又重新開張的天舞醉坊,他們專門收留西域漠北而來的胡女,使得原先流浪無家的胡人慢慢在天都穩定下來,大大減少了此前胡人動輒械鬥生事的情況,胡漢之間的關係也日趨緩和,這顯然不是壞事。如果仕族閥門或是朝中官員所涉及的歌舞坊都能起到這種作用,何樂而不為?”

天帝聽完了未曾表態,過了會兒說道:“你對湛王倒十分了解啊。”

這一問在卿塵意料之中,她和夜天湛早有交往是眾所周知的事,天帝更是一清二楚,設法迴避不如磊落言明,於是說道:“卿塵曾蒙七殿下搭救,也在湛王府中住過,第一次見到皇上,還是在湛王府呢。”

天帝點點頭:“你今天敢替湛王說話,難道不怕朕遷怒與你?”

卿塵身上的綃紗薄衫內其實已盡是冷汗,她輕輕直起腰身,抬頭說道:“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這些都是應該說的,卿塵只是將自己知道的實情說出來,以便皇上明察。”

天帝坐在龍案之後,俯視著她,卿塵從容不迫的面對眼前犀利的目光,在這一刻,她將自己眼底、臉上、心中的所有情緒坦蕩的置於天帝的審視下,她知道這是贏取天帝信任的唯一方法。

清明如水的容顏,透澈淡靜的眸光,沒有絲毫的瑟縮或退避。

天帝方才的怒意早已不見,但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將手邊的密摺翻了翻:“你起來說話。”

卿塵略微鬆了口氣,謝恩起身,心中揣摩這密摺究竟來自何處,所有的奏章她都可以查閱,唯獨密摺只有天帝一個人能看。這道密摺最大的可能是夜天溟上的,但他又怎能對那日四面樓的情況都如此清楚?今天這事情雖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無論對於她還是夜天湛,都只是兩害相較取其輕而已。正靜靜站在一旁尋思,天帝閒話般問道:“朕倒不記得,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再過幾個月便十八了。”卿塵答道。

“十八了?”天帝說道:“嗯……尋常女子早已出閣,為人妻母了。”

心頭猛的一跳,卿塵不敢接話,卻又不得不說話,眉目淡斂,仍籠在那股平靜中,說道:“卿塵願隨著皇上身邊多歷練幾年。”

天帝一笑,眼中嚴厲緩了緩:“朕登基以來用了三個隨侍的女吏,你是朕最欣賞的一個。但女子早晚要嫁人,幾年青春轉瞬就沒了。”

卿塵說道:“按制卿塵是要跟皇上到二十五的。”

天帝道:“制度上定的是修儀,朕答應了你不封修儀。”

卿塵怔住,當日的聰明竟頗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