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被驅散了,場上只剩張秋生一人。而張秋生還是抱著那個人,嘴裡還是喊著:“我的錢,我的錢!”
警棍像雨點一樣落到張秋生身上,但就是不鬆手。張秋生當然不在乎這些警棍,但他也不是傻到這種程度,任隨別人打。張秋生髮現一個人,謝建勳的保鏢。
謝家小五子難道又來大陸了?這是好事!可以將這情報賣給麒林警察局,助沈建國與曹叔叔立功。我們嘛,說不定也可以敲詐一點錢。
千萬不能讓這保鏢發現我,這是張秋生的想法。所以他將臉緊貼著那個人的大腿,雨點般的警棍打在他身上,對於張秋生來說正好可以遮掩面目。
時盈盈及她的兩個同學看呆了。張秋生這下要被打死,不死也要愛重傷。這些警察太兇惡!張秋生也太可惡,你跑呀,錢就那麼重要麼?
時盈盈扭頭看看,李滿屯、孫不武,還有剛才與人打架的道士,擺攤算命的人都站在一起。他們臉上看不出一點著急的表情,反而個個抱著茶杯,手上還夾著香菸,笑嘻嘻地像看大戲一樣看著張秋生捱打。
原來,他們都是一夥的。時盈盈不由好氣又好笑。麒林的這些同學都是些什麼人啊。不僅奇形怪狀,還三十六行行行都會。同學在捱打,他們一點不著急一點不心疼。還喝茶、抽菸,還笑嘻嘻。
不僅笑嘻嘻,還聊天,聊與張秋生捱打不相干的事。算命的說:“我今天好不容易將那五十的假---幣出手了。”
孫不武眼睛一瞪,說:“使用假---幣是犯法的,趕快去警察局自首,請求政府寬大處理。”
切,是他自己自願拿去了,幾乎與搶差不多。算命的將剛才業務員的事說了,然後罵道:“他孃的,這假---幣是張秋生給我的。奶奶的,說好了的,五十元幫他背那破箱子。你們知道那箱子多重麼?四五百斤,只給五十元,這小子還給我一張假---錢。”
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啊,咋就這麼重?李滿屯與孫不武都大感好奇。這個不提還好,提起來算命的更氣:“他孃的,全是一些爛磚頭,還臭得要命!張秋生這小子是成心害人的!”
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沒人與算命的一道義憤填膺,似乎對張秋生這套司空見慣。
這都什麼與什麼嘛!時盈盈真的搞不懂,麒林的這些同學都是什麼物種,相互之間都坑害。
四個穿警服的人將張秋生抬起來,要將他塞進麵包車裡帶回去處理。這個工作很難做,因為張秋生始終抱著他們同事的一條腿不放。使他們很吃力,走路都磕磕碰碰。
踢張秋生一腳的那人很鬱悶,他的一隻腳始終被抱著,怎麼用力掰都掰不開。四個人抬著這小子,他卻只能跟在後面一隻腳跳,幾次因跳的節奏沒協調好而摔倒。他一人摔倒不要緊,關鍵是他一摔倒其他四人必定跟著摔。
市容糾察支隊其實就是城管的前身。這些人進市容糾察支隊以來,從未遇過此等怪事。一個人要是不怕打,那就真的沒他辦法。佔道經營不犯死罪,總不能殺了他。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張秋生塞進麵包車了。市容糾察支隊的人擦擦汗,張著大嘴喘了幾口氣,上車,回支隊。前面還有人佔道經營?不管了,先回去歇歇,還有將這人好好收拾一頓。
見面包車開走了。李滿屯與孫不武立即也開著車跟上。李滿屯開的是一輛皇冠,孫不武開的是切諾基,高山寒與童無茶開的是張秋生的皮卡。
時盈盈的兩個同學趕緊叫了一輛出租,她們要跟上去看熱鬧,還拉著時盈盈一道去。這些同學比較好玩,算命的,收屍的,賣唱的,捏麵人的,打拳賣藝的,一個女生問道:“時盈盈,你肯定他們都是學生麼?”
當然是學生!不僅是學生,還都是好學生,不過這個好字要打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