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文狐疑的看著容熙寧:“這可不是玩笑。”
“哥哥!”容熙寧神色嚴肅:“我以我的性命擔保。這件事絕對不會牽扯到容郡王府。長信侯世子前來,乃是奉了他母親乾安長公主的意思。長公主要見我,不日便會請旨入京。”
容熙寧一個又一個的訊息讓容嘉文有些反應不及,愣著一張臉看著容熙寧,就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被定在原地。
乾安長公主入京?這嫁出去的皇女若是要入京,只怕是要得到王公大臣的反對吧!嫁出去的長公主就算是皇家血脈卻也是已為人婦。生下的長信侯的長子嫡子,入京來,難道是來探望永璋帝嗎!還是說長信侯甘願讓自己如此有利的原配妻子來西京做人質?以表忠心?!
容嘉文的種種推測都在下一瞬被他自己推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且先不說長信侯手中掌握這大量的良田,還有極其豐富的通商,這些都是乾安長公主帶來的利益。長信侯本身就是一個十分鐘情的人,深愛著乾安長公主,這樣的情況下又怎麼會讓長公主來西京以身犯險呢?
“長公主遠在長信,怎麼會知道?”容嘉文有些不解,長公主多年未曾踏足西京,又怎麼會知道熙兒?
容熙寧冷哼一聲,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自己造成的後果:“皇上封我為翁主的玉牒早就已經下達,長公主作為皇上長姐,又怎麼會不知道?更何況,容郡王府如此敏感的身份受到的關注當然不會少。哥哥怎麼忘了你也是有軍銜在身的人,如今已經是大雍可以獨當一面的將軍了。如此豐厚的家底,會有人不覬覦嗎?這個人是誰?你還是我?又或者是那深宮內院的那些勾心鬥角的一宮主位們?”
容嘉文一愣,沒有想到容熙寧竟然如此尖銳的將問題指了出來。他一直以為容熙寧身在後院並不知這些骯髒齷齪,玩弄權勢之事,卻不想容熙寧卻將這些東西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比他這個當朝將軍更清楚。
“哥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難道你不知道大殿下歸來途中被人行刺?難道你不知道四位殿下的鬥爭早就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難道哥哥不知道這一次選秀就是皇上想要為他的兒子們選擇籌碼的一次交易?難道這些東西哥哥都看不到聽不到?林如費盡苦心讓我失去父親的寵愛讓容蕪代替我這個容郡王府嫡長女的榮寵,難道不是因為想要接著容郡王府的勢力給容蕪選擇一門好親事?兩個姨娘被林如設計來挑撥我和母親的關係,而我卻是父親手中維護母親的棋子!難道!這一切,你都不知道麼!”
容熙寧一步步緊逼,那雙幽深瞳眸中的冷冽和決然讓容嘉文覺得她剛剛說的話字字珠璣,句句剜心。
“哥哥,我原本以為你是知道的。”容熙寧忽然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容嘉文:“你建立鐵衣衛的初心是什麼?”
容嘉文被容熙寧如此迅速的逼問問的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有用心去做那些事了。刻意看不到處在漩渦旁邊的容郡王府有多危險,刻意將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淡化,刻意把事情全部都當成粉飾太平的樣子,刻意忽略了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就當容熙寧咬牙切齒的,一句一句的將那些話說出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好像當頭棒喝,他的忽略全部都變成了驚雷。炸在耳邊,也炸在眼前,讓他無法逃避。
“我今日有些乏困了,哥哥還是獨自去平遠將軍府吧。”容熙寧見容嘉文有些愣神,便與他擦肩而過。但容嘉文卻能感受到容熙寧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和冷漠。
一直到珊玉過來備報馬車已經備好的時候容嘉文方才回過神來。
“不用備馬車了。”容嘉文有些失神的擺擺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大少爺?”珊玉不解,方才容嘉文還與大小姐談笑風生,卻不知轉眼間就變得如此心神不寧。
“去馬廄牽馬。”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