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歪著步子,提溜著手中的酒具,往房內挪騰著。
哪怕記者們看起來再怎麼熱情也不敢把她簇擁地太緊實,因為她手中的香檳……怎麼看都好像抓不緊。
每當有人要湊上前時,京子就會朝他們輕笑著晃動酒瓶。
三步兩步晃悠出來的液體讓手中動輒舉著上百萬円高階攝影裝置的記者們惶恐。
和醉鬼計較是最不明智的行為。
果然,沒幾步的功夫,行至床前的京子就滑跌了一腳,香檳酒在空中劃出一個晶瑩四射的弧度,灑得敦賀蓮滿頭滿臉。
所有人都發出驚呼,趴伏在床沿的京子卻揹著人群緊鎖了雙眉。
他還沒有醒。
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沒有醒!
他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目光掠過床頭的垃圾桶,一根針管清晰可辨。
她開始乾嘔。
抱著垃圾桶,幾乎要把頭也再栽進去般嘔吐著。
記者們嫌惡地拉開距離,主角尚未清醒,又突然闖入的酒醉少女讓他們不得不繼續留在房內對真相窮根究底……如果真的能從醉鬼口中挖掘出什麼的話。
終於,從垃圾桶裡抬起頭來的京子開始重新審視場上的每一個人。
她當然沒有醉,更沒時間化妝讓她看起來像是喝醉,可是臉紅對她來說,並不難。
只要想想蓮對她做過的事,她的臉足以在三秒內通紅燃燒。
她當然為了應景嘗試了。
雙頰瑰麗的粉色似乎昭示女孩喝了不少的酒,她眨了眨眼睛,蔥白的指頭抹過眼角,像是想把閃光燈帶來的不適擦拭掉,然後是愣愣地問——
“……你們是……來見證……敦賀前輩輸了的麼……”
輸了?記者們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橋段?
似乎不能適應喉頭的乾澀,京子吞了口唾沫,又甩了甩頭,攀著床沿想讓地上的自己坐起來,面對記者們一臉的疑問,低低的笑聲從京子胸腔震動開始,一直到溢位了口。
“——嘿嘿……他、他還說身為前輩……不會……不會醉呢……還幫我這個後輩擋酒……”說完用調侃的眼神掃過身側一動不動不省人事的敦賀蓮,用手無禮地拍了拍他的臉龐,卻得不到半點回應。“……你看……醉成這樣了,玩不下去了嘛——”
混蛋,快給我醒過來啊!
在場的記者們又一陣倒抽冷氣,哪有見過後輩這樣對待敦賀蓮?還是一向行為規矩禮貌的京子?這真是醉瘋了!
雖然未成年,京子並非從沒喝過酒,往常在松乃園每逢時節,偶爾也會跟不破的父母做些禮節上的小酌,但是都是點到即止,對於酒她說不上有多大的喜惡,可以保證的是,她絕對沒喝醉過。但沒喝醉過不代表不知道喝醉是什麼樣,在松乃園呆久了,見過的醉漢絕不少於居酒屋裡的歐吉桑,而且在旅館喝醉的人們通常無所顧忌,因為可以隨意喝醉了就倒地不起,讓旅館的人員為你善後,包括扶你回房。
喝醉的女性她也見過不少,大吐苦水型,狂野脫衣型,嘻哈傻笑型……如果那樣表現似乎更真切些,不過藝術源於生活又要高於生活,她可不想在鏡頭前丟盡了臉面——雖然某種程度上,現在的自己已經丟盡了臉面。
酒醉是她現在最好的偽裝,可以儘量拖延時間敷衍,又能讓人對挖掘真相抱以期待。
“為什麼要喝酒呢?”很快有記者注意到了關鍵。
為什麼要喝酒呢?這個問題好像能把她問倒一般,京子偏了偏頭。
一個醉鬼能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喝酒嗎?應該知道吧,但是馬上地回答又顯得自己過於清醒,所以她的思考時間更好地適應了一個醉鬼的反應弧。
她伸出手,指了指發問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