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是牡丹國色天香,我看這個美人卻更勝花中之王呀!”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驚歎。
華純然循聲望去,只見那高高的屋頂之上,坐著一名黑衣男子及一名白衣女子,朝陽在兩人身後灑下無數光點,驅散了那薄薄晨霧,卻依然有著絲絲縷縷依依不捨,繞在兩人周身,模糊了那兩人的容顏。那一刻,華純然以為自己見著了幻境中的仙影。
“黑狐狸,你說書上所說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是不是就是說眼前的這個美人呢?”風夕足一伸,踢了踢身旁的豐息。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這位佳人當之無愧!”豐息也由衷點頭讚歎,末了再加一句,“你實在應該學學人家。”
這是華純然第一次見到白風黑息,很多年後,當華純然年華老去,對著銅鏡中那皺紋滿布的容顏,她卻依然能面帶微笑、輕鬆愉悅地回想起這一天,這個微涼的、充滿花香與驚奇的早晨。
“兩位是從天庭而來,還是被風從異域吹來?”華純然從容笑問天外來客。不管這兩人從何而來,這個早晨卻是十分的驚奇有趣!
“嘻嘻……”風夕聞言不由輕笑出聲,“美人兒,你都不害怕嗎?不怕我們是強盜嗎?是來劫財劫色的強人哦。”
“若所有的強人都如兩位這般儀容出眾,氣質不凡,那麼純然也想做做強人。”華純然依然不慌不忙道。
“好好好!”風夕聞言拍掌而贊,“不但容貌絕佳,言語更妙!真是個可人兒,這‘東朝第一美人’的稱號當之無愧!”
晨霧終於不敵朝陽,悄悄溜走,那屋頂上的人或因距離太遠無法將容顏看真切,但兩人額際那一黑一白的兩彎月飾卻可看得分明,映著陽光,閃著炫目光華。
“若純然未認錯,姑娘便是那天下人人稱誦的武林奇女‘白風夕’風姑娘,”華純然目光盯在那兩輪玉月之上悠然而道,“而這位公子定是與風姑娘並駕齊驅的‘黑豐息’豐公子了。”
“哈哈……深宮之中竟也有如此有趣之人?能見著你,便也不枉我走這一遭了。”
風夕放聲而笑,身形一飛,輕鬆優雅如白鶴展翅,盈盈落在華純然面前,從左至右,從上至下,仔仔細細地將華純然又看了一回,但見佳人扶花而立,目如秋水,臉似桃花,長短適中,舉動生態,真是目中未見其二也!
“好美的一張臉啊!”風夕看著看著實在忍不住,手不由自主地便摸上了美人的臉頰,“真想把這張臉收藏在袖,好日夜觀賞!”
“人道男人好色,卻不知有些女人更為好色!”豐息看著風夕那無禮的舉動,搖頭嘆息,身形一展,便似空中有一座無形之橋,他從容走下。
“黑狐狸,別打擾我看美人!”風夕一手揮蒼蠅似的向後揮揮,一手卻還停在美人臉上,搖頭晃腦,唸唸有詞,“我一夜未進食,本已餓極了的,誰知一看到你,我竟連最愛的吃飯睡覺都不想了,這定就是書上所說的‘秀色可餐’了!”
華純然竟也就任風夕所為,靜然而立,淺笑以待。
“唉!我怎麼就不生成一個男子呢?不然就可以把這些美人全娶回家去了!”終於,風夕戀戀不捨地放開她的爪子。
“素衣雪月,風華絕世!言行無忌,狂放如風!玄衣墨月,俊雅絕倫!雍容清貴,王侯無雙!白風黑息果是不凡!純然這廂有禮了。”華純然盈盈施禮。
“哎呀!堂堂一國公主竟向我等草民行禮,這不是折煞小民嗎?”風夕一見不由跳起來,身子隱至豐息身後,足一抬,踢向豐息膝蓋,“黑狐狸,你便向公主拜兩拜,算替你我回禮吧!”
“息見過公主。”未見豐息有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