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什麼葦草魚已經被宋榴花拋之腦後。 她初初發現自己能用靈植師的探測靈植的能力了,興奮地踩著飛劍在蘆葦蕩裡胡亂飛馳、尖笑、轉圈圈。 “哇哈哈...” “嘿嘿...嘎嘎..” “嗷嗚....” 平靜的蘆葦蕩剎那間一陣雞飛狗跳。紅綠鴨被驚嚇得紛紛撲哧著翅膀逃出蘆葦叢。 準備跳出水面換氣的各種魚,剛跳到半空,就萎了,“pia”地一下,一個王八落地砸入水中。 “反正這附近沒人,人前我還是端莊優雅的宋夫人。” 發完瘋,宋榴花整理好微微凌亂的髮絲,繼續尋找異變的蘆葦。 她沒發現,不遠處幾個其他家族的武靈師捂著胸口,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 “這不是鳳家被分出的四公子的夫人,宋夫人麼?” “就是她,除了她,誰有飛劍,還四處駕著跑的?” 蘭家、樓家幾個受傷路過的武靈師一臉驚魂未定地討論著。 “她怎麼了?又笑又叫的,怎麼跟個瘋子似的?” 幾個負傷的武靈師就著宋榴花的事情討論到了駐地。 一個農家的武靈師偷偷躲在幾人身後吃了個瓜,而後一臉鬼鬼祟祟地和族人說道:“我聽說宋夫人跟瘋子似的在外面亂吼亂叫。” 族人:“什麼?宋夫人玩瘋了?” 眾人:“傳下去,宋夫人瘋了!” 流言傳出去的時候,宋榴花還不知道。 此刻,她正興高采烈地採著異變的蘆葦。 她終於雄起一回了。 經過一個大半個時辰的採摘,宋榴花終於將這處異變的蘆葦採植乾淨了。 她開始了她的釣魚計劃。 將釣小紅蝦的竹竿取出來一根,在另一端的青牛筋線上綁上清幽幽的異變蘆葦。 放入水中。 宋榴花從玉鐲空間中取出一個木舟,悠閒地盤膝垂釣了起來。 鳳辭這邊有了四品紫色嗩吶的幫忙,擊殺灰鱷的速度快了很多。 鳳辭的隊伍輪到宋元吹嗩吶了,他揉了揉發紅的發疼的眼角,心裡暗道操蛋。 “我爹孃沒了,我都沒流過這麼多眼淚,這麼流下去,眼睛確定不會瞎嗎?” 這時,鳳辭、秦燁、路遠、江文修的隊伍裡,一群大男人,已經有一大片人忍不住哭嚎了起來。 即便如此,他們手裡的靈劍依舊靈力朝著沉浸在悲傷情緒的灰鱷、不怎麼反抗的灰鱷進攻。 “我就說夫人的東西不是這麼好拿的。”鳳山眯了眯只剩一個狹小縫隙的眼縫兒,微帶哽咽意吐槽了一句。 “夫人也沒說她煉製的這玩意兒越吹越厲害啊?”鳳義陽光燦爛的臉上也沒了笑意,一雙酒窩都平了。 “越到後面,咱們被嗩吶影響越大,戰意是有了,眼睛也離哭瞎也不遠了。”鳳青這個悶葫蘆也難得說了這麼多話。 鳳辭看著自家族人一雙雙紅腫的兔嘰獸一樣的紅眼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他這夫人啊,淨煉製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莫說修為遠低於他的族人,就是他這會兒也不好受。 一雙眼睛發紅微腫,若不是他自制力尚好,怕是早沒了形象。 鳳辭尚且如此,秦燁、路遠也沒比他好多少。 秦燁掏出手絹擦掉眼尾泛出的水光,狹長的鳳眼都不敢眯了,生怕一眯又眯出眼淚。 “鳳辭的娘子好能耐,古往今來,恐怕只有她能令四個大家族,兩個少族長,兩個嫡系子弟哭成這般模樣了吧。”秦燁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確實有本事。”路遠指了指自己身後哭成狗的大老爺們兒,嘴角抽搐得厲害。 “哈哈...” “一去大男人邊戰邊哭,倒也好笑。”秦燁笑著笑著眼淚又下來了。 路遠嘴角也忍不住彎起。 江文修嫉妒地看著依舊保持風度的三人,氣得跳腳:“你們還笑,還不快點結束,再這樣下去,小爺的眼睛都要哭瞎。” “咱們四人,連鳳辭都恢復了五階修為,就你修為最低,你也好意思生氣。”秦燁看戲似的說了一句。 “不好生修煉,如今才來跳腳,晚了。” “你們...你們——”江文修指著落井下石的損友,正要狂懟回去。 突然一條亮晶晶的鼻涕從鼻子冒了出來,他只能將話吞回腹中,粗暴地擤了一把鼻涕。 “哈哈...” 秦燁、路遠又是一陣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