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邊硯到了府君府,宋榴花見到了玉衡府的現任府君。
邊府君的五官和邊硯有五分像,看起來不比邊硯大上幾歲。
當然,十風大陸人均三百歲,四十歲也不大顯老,看起來和二十多歲一樣,只能說真年輕。
此刻,他躺在榻上,面色灰白,氣若游絲。
宋榴花不遠不近地看了看,若是再不治療,今晚可能都熬不過去。
這種程度了,她估摸著黃泉涅盤丹才有希望。
邊硯站在一旁頗為焦急,“不知宋夫人,家父的病情可...”
他並未說得太過直白,宋榴花明白他的意思。
擺了擺手,“法子是有,但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她瞧著邊府君的眼皮子動了動,但並未睜開眼睛,便示意他到外間再談。
到了外間,宋榴花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此乃黃泉涅盤丹,成則活,敗則死。”
將用法告訴他後,宋榴花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我等會兒送一壺靈果茶,屆時給令尊灌下。”
不到一刻鐘,宋榴花便著人送來了她特製的靈果茶,並讓人轉達了這靈果茶灌入的時機。
扶皎聽說她肯出手,特來守著。
邊硯將紅色的黃泉丹給其父喂下後不久,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嘔血。
有宋榴花提前告知過,他暫且壓下了心中的擔憂,趕緊將她送過來的靈果茶給父親餵了下去,而後調動靈力化開。
經過一番折騰,床邊一片狼藉,四處是血,邊府君身上的被子也被血染得髒汙不堪。
此刻,邊府君是真的只剩一口氣吊著了。
邊硯心中已經涼了半截兒,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扶皎見狀提醒道:“別愣著了,不是還有一顆丹藥嗎?餵給姨父啊。”
“對對...還有一顆。”
邊硯忍住鼻端的酸澀,連忙將另外一顆黑色的丹藥給父親喂下。
等待的過程極為煎熬,就這樣熬了不知多久,他聽到扶皎欣喜地聲音。
“姨父,您醒了。”
邊硯一看,父親果然醒了,看氣色,比之前不知好上多少倍。
他連忙探了下脈,驚奇地發現,他果真沒什麼大礙了。
邊硯差點喜極而泣,心中頗為激動。
邊府君看見他眼底的淚花,心下熨帖,笑了笑,“為父無事,在床上躺久了,身子都僵了,扶我起來走走。”
“是,父親。”
邊硯連忙將人扶起。
扶皎看著父子二人這溫馨的一幕,笑了。
正準備告辭,卻聽到邊硯的抱怨聲。
“父親,您別往牆上撞!咱不用繞,直走,您繞圈撞牆做什麼?朝那邊走...”
抬頭,卻見邊府君和邊硯同一個牆角槓上了。
邊硯無論怎麼說,邊府君就是不後退,一心只想從牆角拐出來。
那股子固執勁兒,他拉都拉不動。
頗為無奈。
邊府君尷尬地瞪了他一眼,“這麼大聲嚷嚷做什麼?是老子不想麼?”
他也不知道為何,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誰不知道方才他不用繞圈,但根本控制不了,只想繞著圈子走。
這會兒卡牆角了,繞又繞不出來,怎麼辦?
不遠處外侄兒還在,自家蠢兒子這麼大聲嚷嚷,怕他不夠丟臉。
邊硯被自家親爹瞪了一眼,有些委屈,“誰叫您非要堵在這兒?”
邊府君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奈何這個逆子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沒瞧見,也不先將扶皎打發了,還在這兒跟他抱怨。
無奈,只得心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