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理會帳篷裡面悉悉索索,帳篷外面的夏澤用能搓掉一層皮的力度毫不留情的搓著自己的左手,不知不覺中已經換了第六盆水,原本白皙的左手已經被自己的右手蹂躪的面板都開始泛起淺淺的紅,並且顏色有著逐漸加深的趨勢。
直到將第十盆水潑出去大老遠,夏澤才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走回帳篷前。
帳篷裡早就沒了亂七八糟混亂的聲音,夏澤直接拉開拉鍊門。
一個藏藍色的睡袋鼓起一個包。
夏澤又頭疼了。
那是他的睡袋……
擔心裡面的那個包會把他的睡袋搞的跟殺人現場一樣,夏澤不得不走過去蹲下身拍了拍那個包:“喂,要睡回你自己的睡袋裡。”
那個包微微蛹動兩下,又沒了動靜。
湊近腦袋,仔細的觀察起那個大包來。
傅箏的臉色有些白,雙眼緊閉,睫毛有些溼氣,鼻尖紅紅的,身體蜷成一團。那脆弱的小樣看的夏澤頓時就心疼了。平時在他面前服服帖帖裝孫子裝的那叫一個專業,他一轉身就立刻呲牙咧嘴跟家裡沒大人的小孩似得得瑟的沒了邊兒,啥時候見過她這樣啊!
只有表面畢恭畢敬背後對他豎中指的才是傅箏嘛!現在這樣蔫蔫的讓他欺負起來都沒有成就感。
一兩聲若有若無的抽泣聲也從睡袋底下傳了出來,夏澤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個小丫頭。
掏出另一件衣服先給自己套上,夏澤直接掀開傅箏的睡袋,隨後便躺了進去。
“你……”
“你什麼你!睡覺!”
傅箏剛一開口,便被夏澤兇巴巴的打斷。
傅箏縮了縮脖子,小聲開口:“我有男朋友……”
“嘁~”夏澤不屑的冷笑,“男朋友怎麼了?不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麼?他來了也得叫我一聲爸!”
這什麼邏輯啊這是……
夏澤的手直接穿過傅箏的腰間蓋在她的小腹上。
傅箏跟針紮了似得就想從地上竄起來,卻被夏澤一把摁在地上:“還得瑟?是不是又欠抽了?”
“老老老老老老師……”傅箏嚇傻了,全身僵硬不敢動,就這與世隔絕孤立無援的狀態,夏澤萬一獸性大發她可啥都保不住了。
“我給你買了褲子可沒買衣服,別把你這溼了吧唧的衣服當三層保暖,生理期還敢穿那麼短的褲子?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夏澤語氣不善,若有若無的怒氣不斷的外飄,使得本就鬧心吧啦血流成河的傅箏又多了一層膽戰心驚,她痛經咋還能惹到這魔王呢?
夏澤死死的盯著傅箏慘白的耳垂,忽然很想張嘴咬一口。
懷中的人還有些瑟瑟發抖,他的手旁邊還有一隻小手,似乎想把他的手拿開卻又不敢。
嘆息:“我就是給你暖暖肚子,你怕什麼。我是老師,你是學生。”
小手收了回去,不知道是哪句話的作用。
身體難受的人最脆弱,身體難受還有個時刻都會嚇掉她半條命的人在她身邊的人更脆弱。
儘管夏澤的手很溫暖,傅箏仍覺得肚子疼的厲害,不禁想說兩句話轉移一下注意力。
“夏老師。”細弱蚊蠅。
“怎麼還不睡?一會我都睡著了。”夏澤在她身後哼哼。溫暖的鼻息吹過傅箏頸後的髮絲,癢癢的。
“謝謝你。”氣若游絲。
夏澤不舒服了:“你能不能別用這時刻都要斷氣似的的語氣跟我說話?”
“那麼多事呢你!你以為我樂意這樣啊!”
傅箏回頭就吼,結果卻對上了夏澤那雙戲謔的眼睛。臉一紅,某箏又縮了回去。
“不錯,還能跟我喊,估計事不大。”夏澤的聲音懶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