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陰寒還有一絲嗜血的興奮,暗夜裡聽來不由讓人心悸。
他這句話出口,屋中幾人都想起一件往事,除了王墨這個新來人外,面色皆是一變。
付老三等人是眼神發亮,而師爺則是打個寒戰。
師爺不由看了眼王墨,王九話裡的意思聰明人可都聽的出來。
王墨面色無改,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大家是秋夜閒坐吟詩作對一般。
天氣涼爽了,他手裡還搖著一把羽扇,這個習慣讓盧巖身邊的將士們給他起了不少外號,一直認定前有師爺羅嗦,後有王墨酸氣,這些讀書人都是怪僻的很。
“大人,朝廷法度不可違啊。”他緩緩說道。
屋內其他人看向他,付老三有些忍不住要說話。
“所以,我倒有個主意,只是看大人敢不敢幹了。”王墨又接著說道。
“這世上的事只有能不能幹,從來沒有敢不敢幹一說。”盧巖看著他,慢慢的笑起來說道。
“那事情就好辦了。”王墨用扇擊掌站起身來,笑道。
此話一出,師爺不由驚訝的看向他,在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文人身上,他看到一種氣焰,比屋內這些武人還要滲人的氣焰。
世道大不同了啊,師爺心裡感嘆,或者說,他真的是老了。
…
幾天之後,一條訊息傳遍了河東府,操守廳要核查文冊,重新統計軍戶以及屯田,凡未有登記在冊的均算無主荒地,統一納入操守廳分配管理買賣,也就是說那些隱瞞侵吞軍戶屯田的人家,要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地飛了,要麼就出錢去操守廳買。
限期一個月,無人出價賣之的便統一按人口分配給軍戶,手續齊全正規,不管河東驛換了誰當操守,一樣不容置疑。
此訊息一出,整個河東譁然,正忐忑是否一直是白白出勞力的新軍戶們奔走相告,操守廳開出了一年免稅的誘人條件,而大戶們則如開水般憤怒了。
“這盧巖就要調職了,這是在撈錢”
“說是彌補上繳朝廷秋糧的虧空,真的假的誰知道”
“這混蛋,這是明搶啊”
“這是要作死啊”
大宅裡已經能夠站起來走幾步的康胖子咬牙切齒。
“從他離任到下一任接任,中間還有一個多月的空檔,我聽操守廳的文吏說了,盧巖暗示除了自己的,其他的大家平分,反正各個官衙交接時都是虧空的,這是慣例。”另一個男人低聲說道。
“這可不行,真要讓他弄成了,咱們到時候再想要回來,那就費功夫了。”另外幾個搓手說道,面色又是恨又是怒。
這個莽漢,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哪有這樣胡鬧的。
“原本想讓他安安生生的走了算了,他這是給臉不要臉啊。”季六爺負手說道,“看來必須得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飛揚跋扈魯莽無知是什麼下場”
天順元年八月初,一股抗議操守盧巖巧立名目私設苛捐雜稅天理難容的浪潮席捲了河中府。
不止是散發傳單,越來越多的商鋪開始罷市,府城的物價開始急速上漲,滿城民眾陷入一種惶惶不安的氣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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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助瀾
第二百三十五章助瀾
對於府城中的氣氛變化,盧巖並不知道,他已經在半個月前就迫不及待的往老營堡去了,同時帶走了河東堡一半的兵丁。
按理說兵丁不能隨將調動,但盧巖練得這些兵尚未入編,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他的家丁,所以這一點無可厚非。
可見這小子早就打算掏空河東堡,什麼行善賑災,不過是假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