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寶不知道這些講究,但她覺得心裡有點兒發慌,但也懂事地不添亂,挨著苗春花躺下來,但就睡不著了,支稜著小耳朵聽動靜。
陳友糧聽見閨女的聲音第一個跑出來,他本就不習慣媳婦孩子都不在身邊,又擔心丈母孃有個好歹,睡得翻來覆去,一聽見兩個閨女的聲音,抓起衣服來披上就跑出去開門。
「怎麼回事?」苗雲英比他慢,差不多和陳友力陳友福三個一起出來,站在屋子門口,就見月色下,兩個孫女孤零零被拉了進來,「怎麼就你們自己回來了?怎麼回事?」
「爹,奶,」陳文梅見著親人就哭的說不出話來,癱了下來,被陳友糧拉住靠在自己身上。
陳文桃雖然小,卻比她姐強,說話也算清晰,「我姥爺他們要賣了我娘跟我們,我們連夜跑回來,半路上被姥爺他們追上,我娘和弟弟被抓住了,就我跟姐跑回來。奶,快,快去救我娘他們。」
「啥?」陳友糧驚叫一聲,「你說你姥要賣了你們……」
這咋回事?不是留下照看丈母孃,讓丈母孃好起來,咋說要賣了她們,賣?
陳友糧老實漢子氣的跟暴牛一樣,那是他的媳婦孩子,老王家憑啥要賣他們,還是不是人了?
當然不是人,苗雲英臉色沉的跟墨色一樣,「一窩子畜生!文桃,你別怕,咱這就去把你娘和弟弟找回來,喪了良心的王老婆子王老頭,親閨女啊這是,這是我陳家人,我看他們敢賣個試試!」
陳友力姚翠芬和陳友福都呆了,怎麼還有這種事?這老王家怎麼這麼壞,不是說買賣人口是犯法嗎?他們怎麼敢?
現在屋子不隔音,加上安寶他們住的就是廂房,自然就聽見了陳文桃的話,連苗春花本來就還沒睡,都驚得坐了起來,穿上衣裳出去。
「你咋出來了?快進去,別凍著,」陳友福看見媳婦站在門口,趕緊過去。
安寶也想穿衣服出去,可她手腳不靈敏,心裡著急。
這王家人怎麼這麼壞,他們這是犯罪!
大姐和二姐得多害怕啊,可她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添亂,她奶他們肯定要去王家那邊救人。
苗春花被陳友福送回來,安寶趕緊偎過去,擔心地道:「娘,二伯孃和四哥會沒事吧?」
苗春花摸摸她細軟的頭髮,「你奶這就過去了,沒事的,別擔心了,你先睡,等醒了,你二伯孃和四哥就回來了。」
苗春花覺得就算王家人連夜把人弄走,她婆婆去了也能把人再給找回來,這可不是舊社會了,怎麼還能這麼買賣人呢,老王家太不是人了。
苗雲英知道的多,想的也多,就猜是不是王大錘想要賣了人弄錢去耍錢,這耍錢有癮,他之前欠了賭債才從王家大閨女二閨女那裡弄了錢還上,手上沒錢了,是不是就打上自家三兒媳婦和孩子們的主意了?
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人帶回來,晚了不知道那些畜生會不會把人給弄走了。
「叫上二弟家幾個小子,再叫些人。等到了以後,你們先進去要人,讓他們等在東豐村外頭,」陳根生腿腳不方便,最後出來,但卻是最冷靜的一個。
「不去派出所報案?」苗雲英覺得這樣喪心病狂的王家人,就該蹲牢子去,她都煩死這一家子人了,這一次不管怎麼樣,堅決不能要這種親戚了,要是王小草捨不得,那這媳婦也不要了。
「先看看,」陳根生走近了一點兒,低聲跟苗雲英說,「要是能私了,就讓老兒媳婦斷了這親,要是王家人真買賣人口,過了這茬事再去弄不遲。」
苗雲英看了自家老頭子一眼,兩人倒是想的差不多,不過老頭子想的更遠更妥當一些,就點了點頭,「成,我帶人去,你看著家。」
「嗯,」陳根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