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靨已經蠻橫地拉住了我手中的韁繩。胯下戰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
這動靜驚動了周圍的所有人。被鮮于微關照過要好生留心我這邊情況的兩個校尉都拍馬過來,隊伍有條不紊地繼續前行,我與紫靨落在了一旁。被鮮于微護衛營地校尉們圍了起來。十六K文學網那個年輕些的校尉上前詢問是否受傷,紫靨正在氣頭上,甩手就是一鞭子抽了出去。
我一手捏住她呼嘯而出的馬鞭鞭梢,聲音冷了下來:“紫靨,出格了。”
紫靨在我面前歷來是很矜持身份的,這時候也不例外,陰沉著臉並沒有道歉的詞句。
我朝那校尉點了點頭,道:“勞煩記掛。沒什麼事,說些私話就繼續前行。”
兩個校尉也看出我和紫靨在鬧彆扭,招呼了兩句,就散了去遠遠地繼續“關照”著。
我與紫靨二人並騎在戰馬上,她抱著我不肯鬆手,我也不能耍脾氣一腳把她踹下馬。只好用武力將韁繩重新奪了回來,她還待爭,無可奈何之下,我指尖輕輕抵住了她的咽喉:“你爭不過我。何必呢?我的事自己心中有數,你不必太擔心。”
紫靨清秀精緻的臉色有些扭曲,她咬牙,道:“我何必?你何必!”
一路快馬加鞭趕到月河鎮時,已經是第二天破曉了。
鮮于微也沒有吩咐紮營,只是稍作休整,埋鍋造飯。我牽著馬坐在稍遠些的山坡上,有一種異常渴睡地感覺。紫靨送來熱騰騰的麵湯和泡牛肉條,我吃了一碗,精神稍微好了一些。碗裡的熱氣還沒消散,就有傳令兵飛馬而來,命令準備開拔——
剛吃了飯就上馬顛簸,那不得吐一地呀?我困惑地上了馬。
果然一路上不少士卒都吐了,一路臭氣熏天。奇怪的是,這些士兵一副司空見慣地神色,吐了是吧?口袋裡摸一個幹餅子,吭哧一口咬下去,邊跑邊吃邊消化。那個險些被紫靨抽了一鞭子的年輕校尉也吐了,他身邊的老大哥怪笑道:“喲,可惜,滋養大地了啊。”恰好鮮于微過來找我,聽見便狠狠瞪了一眼,老校尉頓時吶吶不敢做聲。
紫靨稍稍勒住馬,落了鮮于微一個馬身的距離。
“有事?”我倒沒有反胃,精神不濟罷了。
鮮于微道:“我讓張年、董舞陽護著你,暫時就在這裡停下。”
“這裡?”我看了看身處的幾座大山,清晨地霧氣沒有散,看著有些神秘。
鮮于微點了點頭,道:“前面是弘寨,打下來了,你再過去。”
“打仗我是不懂。翻寨子需要人手麼?我輕功還過得去。”我揉了揉眼睛,說。
鮮于微笑了笑,道:“不必了。”
我沒繼續堅持幫忙。這原本不是我該過問地事。鮮于微轉身吩咐了身邊地侍從兵幾句,帶著貼身護衛快馬加鞭趕到隊伍前頭去了,跟在我身邊的護衛兵則從大軍中分了出來,原地休息不動。我勒馬轉身想問紫靨還有水麼,恰好看見她將一個藥瓶扔給了那個狂吐了兩回的年輕校尉。
小校尉手忙腳亂接住她扔來地藥瓶,奇怪地問:“這是什麼?”
紫靨姿態是一貫的優雅倨傲,淡淡道:“止吐的。”
哪曉得原本已經開啟藥瓶嗅了嗅的小校尉頓時就翻了臉,怒道:“你侮辱我!”
紫靨也有些意外,側目看著他。那小校尉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紫靨身邊,從下而上仰臉看著她,卻有一種俯視的氣度,怒目圓睜:“我董舞陽是堂堂正正的武英校尉,昭華殿武試第二名!……只不過去兵部報到時恰好生病,又忘了補假,才錯過了……我不是蔭封的蔭封的!”
紫靨哦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我現在才知道。曾經昭華殿武試第二名後來蔭封授職的校尉董舞陽大人。”
我好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