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國師的允肯,恐怕可汗也做不了主吧。”木骨閭蓮揮揮手。
“你放心,我想過了,國師那老頭子快不行了,你師傅又只有你一個徒弟,回去正好接他位置。”社侖越說越自得,差點手舞足蹈。
木骨閭蓮又打了個哈欠。“你忘了,師傅還有一個吩咐,找不著‘天蠶手’是不準回去的。”
“那種失蹤了好幾十年的東西怎麼可能找得到!”
“我要休息了。”
“蓮——”
“來人,送客。”
不等社侖回過味兒來,他已經被架到了門外。
接下來幾天社侖不再總纏木骨閭蓮,他在附近仔細觀察她。以本性而言,社侖並不算一個莽漢,也許因為小時起大多數人的遷就造成了他性格的暴躁,但整體來說,他是有頭腦的,只是難免目空一切。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目空一切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給他打擊的不是其他,恰恰是他可以“目空”所有但絕不可能“目空”她的那個人。
她對他一點不留意——連直截了當的提問都常常不作回答,她能做到看著他連嘴都不張。他和她已經接觸數日,該認的全認了,該談的全談了,可他對她的瞭解一點也不比初次驚豔時多。
她越是不看他,他越是想要獲得她注意。
不久社侖變得非常討厭拓跋儀,因為他發現只要有拓跋儀的場合在,蓮的眼睛就時刻也不離開他,無論是偶然相遇,還是在作祝禱。即使神聖伊都幹表現得一點都不明顯,但一直盯著她的社侖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有些明白那天蓮為什麼突然提出要去賀蘭山口了,他也豁然明白,他與她之間應該提起什麼樣的話題——現在,他對父汗派給他的任務有興趣多了。
“小王子!”
勃勃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嚇一跳。
“是我!”滿臉胡茬的大漢瞪著一雙閃亮的眼睛:“叱幹他鬥!”
勃勃前後看看:“你怎麼來了?”
“拓跋部沒有把您怎麼樣吧?上次是我不好,竟然真的把您丟下了!後來我在附近蹲了兩天,實在進不去,只好先回跟單于報告情況……”
勃勃聽他喋喋不休,心想竟沒死在亂軍之中,不知是運氣還是本事。
“這次鬱久閭家的派人來,我一聽,當然下定決心跟來一定把您帶回去!單于跟蘭閼氏也說了,特別是蘭閼氏,說要是沒把您帶回去,我也就不必回去了!”
勃勃翻白眼:“他們不是已經交代給社侖一遍嗎?”
“交代一遍怎麼夠,說到底咱們才是自己人!再說,您是蘭閼氏的心頭骨肉,您是我們鐵弗的祥兆啊!您還記得不,您出生的時候大家都看著的,漫天紅雲,遮空蓋日,大家夥兒說了,那是長生天降福啊!”
勃勃說:“你別瞎嚷嚷,還這麼大聲。”
“哦是是是,得別讓拓跋部的人看見了——”大漢探頭探腦:“小王子,他們打你了嗎?餓你飯了嗎?讓不讓你睡覺?有沒有——”
“你瞧我現在這個樣子像被虐待的?”
叱幹他鬥將他周身打量,老老實實答:“不像。不過他們要是真敢對您怎麼樣,我叱幹他鬥也不饒他!”
勃勃嗤笑。
“趁左右沒人,小王子,咱們趕緊走吧,雖然我叱幹他鬥不怕他人,不過聽說有個叫拓跋儀的挺厲害,為了小王子您的安全,單于吩咐見機行事,咱們就甭管柔然人了,走吧!”
他拉起勃勃要跑,勃勃甩手:“別碰我。”
大漢愕訝。
勃勃說:“首先,拓跋部人知道我身份的沒幾個,所以你別再一口一個王子,反而把一直沒暴露的暴露了;第二,你說帶我走,我就跟你走?我現在在這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