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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其實剛才並非空弓,不過上場前隨手撿了一粒石子。少時練刺柏弓,拓跋珪有時來不及給他削箭,就教他以石子當彈子,聊勝於無而已。

賀蘭訥過來:“哎呀呀,想不到二翁君有技若此,這第三場不比也罷,我們認輸、認輸。”

“不比了?”拓跋珪詼諧地問。

“不比了,不比了。”賀蘭訥親熱執起他手:“來來來,諸位翁君請隨我過來,見見神聖伊都幹。”

就賀蘭訥內心而言,他其實並不希望神聖伊都幹見拓跋兄弟,因為神聖伊都幹在人們心裡代表天神,是受頂禮膜拜說一句話便可教人們狂熱的人物。無奈剛才拓跋儀表現實在太過驚人,想不引人注意都難,不過……他轉念一想,要得神聖伊都幹青睞也決非易事,她脾氣並不好捉摸,一向懶得搭理人,也許問過兩句便結了。

拓跋兄弟到得伊都乾麵前。

木骨閭蘿站在一側,朝他們吐吐舌。

神聖伊都幹並未起身。好大的架子,拓跋珪想,看看賀蘭訥,發現後者一臉習以為常的模樣。在獨孤部時劉庫仁劉顯可從來都是老大——不過也許因為他們那裡的博或伊都幹從沒獲得“神聖”二字?木骨閭蘿的姐姐……不知叫木骨閭什麼。

神聖伊都幹開口,她的音質特殊非常,比女人剛,比男人柔,難以形容卻過耳難忘的聲音。如果一定要拿一種什麼來比喻的話,拓跋珪聯想起了小時在盛樂王宮見過的江南的一種瓷,敲上去,梵妙絕倫。

這樣近乎天籟的嗓音,不知怎樣的人才配得擁有——連拓跋珪都忍不住生了好奇,打起了讓她將紗帽摘下的主意。

“二翁君的藍瞳……是天生的嗎?”

她第一句話,問的是拓跋儀。

“是的。”拓跋儀答,不卑不亢。

“這樣的眼睛,很少見。”神聖伊都幹慢慢說著,凝視拓跋儀良久,又道:“我看二翁君箭筒裡背的是鵰翎做的箭羽,然二翁君既已臻無箭亦可傷生之境,為何還要攜帶它們呢?”

“這和人們赤腳可以走路,但大多數人還是喜歡穿鞋子是一個道理。”

神聖伊都幹似乎笑了笑,問:“二翁君是天賦神技乎?”

拓跋儀道:“也許。”

她像只對他有興趣,竟單問他一人,而拓跋儀越到後來越敷衍,最後了不得以“唔”“啊”一下作為回應。

拓跋珪在一邊看得哭笑不得,心道別人巴不得跟伊都幹套近乎,二弟你再酷也不能酷成這樣啊。賀蘭訥則又憂又喜,憂的是老防著人對拓跋珪有興趣,結果人對拓跋珪沒興趣,卻對拓跋儀有興趣了;喜的是瞧拓跋儀那小子什麼態度!最好把神聖伊都幹惹毛了,到時……

一旁拓跋烈不知舅舅突然笑啥,看他一眼,覺得一張老臉不好看,於是回頭繼續幹他一直乾的活——試圖矮下身子從神帽長長的紗布下面偷窺一下神秘的姐姐長什麼樣。

“我有位故人,他亦以箭技見長,他的眼睛……呵呵,與二翁君也有些相似呢。翁君兄弟初來乍到,蓮力量微薄,不知有沒有可以幫得上忙之處。”

她叫木骨閭蓮?拓跋珪耳尖的捕捉到了。

拓跋儀本想搖頭,但從剛才排場他亦知這神聖伊都幹非常人,不知哥……他向拓跋珪使個詢問眼色。

拓跋珪知道所謂“幫忙”其實是針對拓跋儀提出的,說不定還是看在那個什麼“故人”份上,從頭至尾她沒瞧過除阿儀之外的任何人一眼,這情,該不該承?

轉一轉眼,他笑道:“我有個不情之請,神聖伊都幹乃天人化身,不知我等可否有幸,一慕神顏?”

拓跋烈停住動作,對拓跋珪投以崇拜眼光:大哥不愧是大哥!老弟太崇拜你了!

賀蘭訥與賀蘭染干對視,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