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護憲運動。
伏見原本打算一出院就先去見嵯峨野,但又介意戶冢來探望時所透露的新聞內幕訊息,於是臨時改變心意,
決定先上清澗寺邸走一趟。
這個訊息就是——冬貴以類似美人計的手法,威脅某些政治高層。
以美人計來比喻或許太言過其實,總而言之,就是一群卑劣的政客唆使冬貴去色誘執政黨的政治高層,藉此
掌握把柄來威脅勒索。就連戶冢也很納悶地說『那位大少爺幹嘛要答應這種差事啊?』。
幸虧以清澗寺財閥的名義暫時把這件事壓了下來,但訊息曝光是遲早的問題。聽戶冢說,今天搞不好就會有
記者蜂擁上門,伏見立刻安排提早出院。
自己才幾天不在就惹出這麼大的風波,伏見越想越火冒三丈。
在清澗寺邸附近下了馬車,果然遠遠就看見門前擠滿了黑壓壓一片的記者和好奇民眾。無可奈何之下,伏見
只好繞到後門,從傭人出入的一扇小門進入邸內。
話說回來——為什麼呢?
對錢財這類身外之物向來漠不關心的冬貴,沒理由去淌渾水。更何況他應該也很清楚,要是出手幫了那些投
機之輩,很可能給伏見帶來麻煩。冬貴雖然喜歡看著別人生不如死,卻也不至於為了一時高興,給伏見製造
不必要的絆腳石。
兩人的關係已進入穩定期,他一直認為彼此相處得很順利。但也許,這只是伏見單方面的幻想。
出乎意料地,冬貴並不在別館。伏見抱著詫異改往洋館,管家內藤恭謹地趨前迎接。
「恭喜您出院,伏見先生。」
「謝謝。外面好像鬧得很厲害。冬貴人呢?」
伏見邊問邊把脫下的外套交給內藤,只見內藤憂心忡忡地說:
「冬貴先生從前天就不見人影了。」
「……不見人影?我不是叮嚀過你,在護憲運動還沒平息以前,絕不能讓冬貴到外面去嗎?」
不僅如此,伏見還特地吩咐不能讓冬貴輕易見客,以免可疑份子混入。內藤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伏見的語氣不由得嚴峻起來,內藤惶恐地連連鞠躬道歉。
「冬貴先生帶走了隨身物品,我想他可能是跟誰出去了……」
這麼說來,應該不是被誘拐了,但也不能保證跟他在一起的是安全人物。
如果美人計這件事情屬實,同謀者也有可能為了湮滅證據綁走冬貴。
「算了。我去找冬貴。」
「麻煩您了,伏見先生。」
執務室的電話突然響起,內藤說了聲失禮,趨步回玄關旁的小房間。
伏見上了二樓往冬貴臥室走去,佇立在比平常來得整齊的紗幔床邊,思索房間的主人到底上哪去了。伸手觸
摸床單,上面沒有冬貴的體溫,伏見胸口掀起不安的鼓譟。
性觀念開放的冬貴伴著情人外出,是最近常有的事,伏見也不會不識趣地加以阻撓。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他無法輕鬆看待。
冬貴的臥室並沒發現有用的線索,這麼一來,說不定只能報警請求協助了。伏見邊想邊下了樓。
「伏見先生,有緊急訊息。」
去接電話的內藤已經結束通話,剛巧走出執務室。儘管他故作鎮定,聲音還是忍不住發抖,臉色也非常糟糕
。
「怎麼了?是不是冬貴出了什麼事?」
「不是,不是冬貴先生。是嵯峨野公爵,聽說他從議事堂回家的路上遭到暴徒襲擊。」
「你說什麼……!?」
難以置信的噩耗,伏見震驚得一時喪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