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似乎就連壓制著石神和湯學的寒意都減退了幾分。
石神稍稍往後退了兩步,無視了身邊環繞,齜牙咧嘴的怨靈,開口出聲。
“睹物思情,池邊流螢飛舞,當是我,離恨愁魂”
他口中念出的是頗有韻律感的一句詩,似乎蘊含了幽邃,悲苦,孤獨的意境。
伴隨著石神的吟唱,白歌驟然感到身上的寒意消退,彷彿一陣暖風吹過,緩解了身體的顫抖。
在大眾公園裡,點點螢光亮起,這種在舊時代早已滅絕之物,如今正於現實上演。
石神身邊的怨靈雙瞳一片漆黑,腐爛的臉部正裂開嘴角,試圖恐嚇他,阻止他繼續吟誦。
但這個時候,湯學也有了動作。
他摘下眼鏡,放到胸前的口袋裡,一直揹著的袋子被開啟,從下方,湯學抽出了一根黑色的棍狀物。
那棍狀物用力一甩,便陡然變長了一大截,如同一根真正的長棍,但在末端,兩片金屬彈出,構成了一把十字槍的模樣。
湯學本人給人的印象也發生了改變,原本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如普通上班族的他,此刻頭髮倒豎,手持十字長槍,彷彿一個臨戰的武者。
他手中長槍一抖,就在白歌以為他要用武器來擊敗那些怨靈的時候,湯學腳下的影子發生了變化。
湯學自己與長槍的影子扭曲,如同實質,攀附上了那些怨靈的身體,化為黯淡的鎖鏈,將其牢牢束縛住。
明明看著像戰士,但實際上卻是法師?
白歌不太懂,他知道現在他的重點不在這裡。
“她們沒有鎖門!”
“因為馬■■提前說了自己要去拜訪親戚,所以女子沒有仔細確認過他是否還在家!”
“在床上是因為女子提出讓田■■躺下更方便檢視病情!”
“在那個時代沒有行醫執照這種東西,醫術都靠口口相傳,田■■本來就只是想替自己的丈夫引誘女子,所以也不會在意對方的醫術!”
“吹滅蠟燭的是田■■,因為接下來她要讓自己的丈夫來替換自己!”
“女子沒有懷疑一切是因為她本身也有自己的打算,這是接下來的劇情會揭露的!”
收音機裡傳來了那男子低沉的回答聲音,似乎是終於理清楚了白歌剛才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男子的聲音好像加重了不少。
“滅了燈之後,田■■藉口忘記關廚房的門離開,換了門口的丈夫過來躺下,那女子因黑暗看不清對方,以為還是田■■,於是便說要開始治療,她的手伸向床上的人,卻摸到了奇怪的東西,驚訝不已,想要逃走,馬■■卻一把抓住女子,手一摸,發現對方也是男人。”
收音機的聲音連續不斷,似乎不打算停下來給白歌提問的時間。
但說完一段,它終究還是因為劇情的轉折而略作停頓。
“?”
因為要針對性提出問題而仔細聆聽的白歌,聽到這個劇情,頭上冒出了問號。
啥玩意兒啊。
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
等等,原來那個女子本身就是個男人?
意思是這對夫妻本來想誆騙少女,結果反而被這個女裝大佬套路了?
請停一下朋友,這真的是什麼恐怖的靈異故事嗎?
白歌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些思路筆記都可以問出一大堆問題。
“這女人原來是男人?他為什麼要偽裝成女性來治病?為什麼他女裝不會被人發現,喉結是怎麼藏的?不會真的有人覺得這個故事很恐怖吧,不會吧不會吧?”
他提問道,還附帶了一點陰陽怪氣,試圖增加對方的理解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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