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度引誘出來。
比如蘇雲歌做錯了事情,蘇婉仙卻對永福公主說:
奶奶,雲歌不是故意要違背您命令的,她還不懂事……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是包含了許多事情。蘇雲歌只比蘇婉仙小那麼一歲,年齡的人,一個不懂事,一個卻如此懂事。
對比之下,高下立分。
深閨宅院裡,長輩總是會疼乖巧聽話的那個,更遑論蘇雲歌的面容長得又是醜陋,自是越發不討喜。
蘇婉仙就這麼潛移默化的一點一點將蘇雲歌的形象在長公主奶奶的心中抹黑,直到長公主奶奶徹底厭惡她。
一邊在蘇雲歌面前扮演著溫柔大方的姐姐,一邊卻在另一側挑撥離間。
從能說話開始,就這麼做著。
這並不是天生的,而是身後有人教導。
“林側室嗎?”蘇雲歌輕聲唸叨著。
“主子,您在說什麼?”若菊聽著蘇雲歌有些模糊的聲音,歪了歪腦袋疑惑道。
蘇雲歌側頭看著若菊那睜著圓圓眼睛的模樣,不禁感到一陣愉悅,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沒什麼,不過是自言自語罷了。”
這一方院落裡,寧靜祥和,那一方宮闈深處卻是劍拔弩張。
“貴妃娘娘,您可要給老臣一個交代。”蘇培跪在地上,聲音沉冷。
珠簾垂地,隱隱梨花香飄散。
有侍女輕巧的在一旁奉茶,珠簾後的軟榻上,一手撫著額頭,眼眸半闔間閉目小憩的女子,雍容華貴。
妝容精緻,曳地的裙衫如同一朵開放的牡丹,其上繡著美麗無比的孔雀。
她是貴妃,永遠不能著鳳凰衣衫。
鳳凰,那是後宮位置最高的人才可以擁有的,比如皇后,又比如太后。
饒是她如何寵冠六宮,豔絕皇朝,俘虜這君王之心,可是……規矩就是規矩。
她若一天沒有坐上後位,那鳳凰就一刻都不能擁有。
這後宮從不缺乏女人,也不缺乏絕色,能安安穩穩呆在後宮的,哪一個又是簡單的。
前半生她用盡全力抓住了君王的心,後半生她要抓住的則是她的兒子,慕寒雲。
眼眸緩緩睜開,唇輕啟,聲音透著一股子輕靈,婉轉悅耳。
“蘇大人不必多禮,論親戚輩分,你也算是皇上的表哥,請上座。”
蘇培臉色不變,撣了撣衣袖,坐到那椅子上。
表哥?
這宮裡宮外,朝上朝下,最不缺乏的就是皇親國戚。
更遑論,皇上與他娘本就不親,喊一聲姑姑都算是莫大的面子,更別說他這表哥身份了。
“娘娘,七王爺此次的事情您可知道?”
寧貴妃微微頷首,“本宮知曉。”
蘇培臉色一僵,“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我蘇府可不是小門小戶,婉仙又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七王爺這麼做,是純粹要把婉仙往死裡逼,也讓我蘇府受到莫大的恥辱。”
“蘇大人,稍安勿躁。”寧貴妃的語調不疾不徐,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隔著珠簾,蘇培亦是看不清楚寧貴妃到底是何神態。
“讓臣稍安勿躁,老臣今日把話放在這裡,臣可以稍安勿躁,老臣的母親可不能。她最是疼愛婉仙,要是知道您的好兒子退了婉仙的親,她肯定是要鬧到皇上那裡去的。您也說了,論輩分,皇上也得叫老臣的母親一聲姑姑,到時候娘娘,您可就不好看了。”
蘇培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他敢篤定這慕寒雲退親之事,皇上並不知曉,所以才急忙到宮裡來找寧貴妃。
寧貴妃下巴微抬,聲音略微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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