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和師兄商量是否要去問問王小仙關於柔煙的事,師兄竟帶著王小仙來找我了。
興許是師兄與他說了柔煙的事,他見到我的時候,滿是愁容,這卻讓我心裡石頭落了下來,可見小仙是真的在乎柔煙。
小仙落座之後問及的卻是“柔煙身上的鬼氣,姑娘可是查出了?”
這…雖然這件事是交易來的,但我們之間也不是甚熟,見面不是應該客套一二麼,如此直來直往讓我有那麼一瞬稍稍不快。
“昨天我見了柔煙,她身上的鬼氣十分微弱,我在春滿樓也細細觀察過,裡面雖然陰氣甚重,但是並無鬼魂出沒,可見確實是有東西壓制住了”想到柔煙此前說過的話裡多處疑點,便開口問道“王公子可曾知曉柔煙家在何處,家裡又是做何生意的?”
小仙先是楞了半晌。擰著眉“我方才聽秦公子提及,柔煙本家姓越,她父親是一位賣瓷器的商人,而本家並非滄州。而是在蜀州”
“王公子真真確定,春滿樓的柔煙姑娘確定是你要找的那個柔煙?”這句話是我第二次問他,並非我不記得自己問過,而眼下兩個人的身世著實對不上。
王小仙蹙眉,面色極為凝重,道“不瞞二位,這幾晚我都有派人去夜探過,也花銀子問過春滿樓的慶娘,夜探所得柔煙的確實是我的柔煙,就連眼角的一顆不明顯的淚痣都是一樣的。此前姑娘曾於我提及是不是世間會有長得極其相似的兩個人,我起初也懷疑,所以才派人去談個究竟,但是即便是雙生,面目相同。身上的痣也不可能都一模一樣,而慶娘口中所說柔煙確實是她在春滿樓後門發現的,而且發現那時,柔煙也確實是奄奄一息”
那這麼說柔煙的話裡,有一半真,一半假了
“柔煙姑娘既然是你要找的那位,那她最多就是不記得自己的過去。而為何她又能完整說出自己的身世?且我仔細觀察過她的神情,並非是刻意裝出來的,若是真能裝成那麼逼真,想必也是要練上一番”雖然不知道柔煙到底為何這樣,但眼前事實也確實如此。
師兄面上雖無表情,但眉間卻未有任何笑意。他伸出兩根手指揉著額間,緩緩道“昨夜我派人去查了滄州是否有這樣一戶人家,早上剛收到的訊息”他頓了頓,又沉沉道“確有此戶人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不是還剩柔煙嗎?
師兄沉著臉。黑眸裡又一絲寒氣,深邃幽暗,不見底“ ;是,連僕人都未留活口,這件案子,其實不是今年年初才有的,而是十年前”
十年前?“這跟柔煙所說根本不符,柔煙還說他爹孃死後,她是變賣了自己的首飾才葬了父母,若是十年前,柔煙不過才幾歲的小人兒,怎麼可能會懂這些”
“這個我自然也是考慮到了,遂一早讓幕離去春滿樓問了慶娘”他看著我,道“十年前,這個被滅門的人家是個鏢局,常年給人押鏢,而因當時大旱之後,山賊橫行,時常遭劫匪,時常送到當地貨物必少,生意也是每況日下,鏢局人也越來越少。聽說最後一趟鏢是個大買賣,具體僱主自然是不得而知,但是那趟鏢送去竟一路都未有人攔截,回來之後,便一夜就被滅門了,什麼都未留下,宅子全數燒燬,這戶人家姓袁,而慶娘口中所說,當初是在柔煙意識模糊的時候才問得,她的姓氏,也姓袁,然而清醒之後,她便只說自己叫柔煙,並未再提過自己的姓氏,慶娘只當她不願意提及